现在是盛世,田地的价格上升,在元城县,一亩好的水田,价格大约在二十五贯左右,三百亩水田也就八千贯不到,这点小钱郑鹏还是拿得出。
一次性拿出一大笔钱买地,以地养学,不用年年都拿钱出来,最怕就是拿钱也有人在后面说风凉话。
这样做的好处是一劳永逸,算是替前任为元城郑氏做一点好事。
大手笔啊,新任族长上任的第一天,就洒了超过一万贯的厚礼,在场的人喜上眉梢,一个个眼睛发亮,好像看到好日子向大伙款款走来一样。
前面还有人对郑鹏这么年轻就当上族长不满,可这一万多贯钱洒出去后,原来那些中立或反对的,纷纷转为支持。
有钱能不能使鬼推磨郑鹏不清楚,不过让这些族人转变态度,还是能做到的。
众人纷纷说好,一旁的郑元家感到脸上有光,一脸满意地看着曾让自己担心的儿子,坐在对面的郑长铎,不知说了多少个好了。
等众人都静下来后,郑鹏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又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跟大家商量一下。”
听到郑鹏要说话,众人都自觉静了下来,把目光都落在郑鹏身上。
郑鹏悠地声说:“回家的时候,我发现不仅宅子有些残旧,门口的路也很久没修过了,据我所知,朝廷封赏的圣旨很快会到,到时会有很多宾客观礼,道路太破,只怕让人笑话,所以说,这路得修一下了,碰上砖块和青石板什么的。”
“是该修一下了。”郑长铎一脸认真地说。
郑元业也点头附和道:“黄泥路,晴天还好一点,到了雨天,坑坑洼洼的,要是车轮陷进去就更尴尬,族长说得对,是该修一下。”
众人也纷纷点头同意。
郑鹏点点头说:“大伙都同意修,很好,不过公家没什么钱,我算了一下,除去修耸翻新的费用,还有购田地资助族学的钱,手上的现钱不多了,所以,希望大伙都凑一点,当然,这钱是自愿原则,大伙量力而行。”
“应该,族长出了那么多钱,我们凑点钱修路是应该的。”人群中有人大声说。
“路也关乎于元城郑氏的颜面,得修。”
“修路补桥本是积德的好事,这钱就是捐也乐意。”
郑鹏一下子掏了一万多贯用在元城郑氏上,众人被郑鹏的慷慨感动,纷纷表示支持。
关乎到元城郑氏的颜面,郑长铎第一个表态:“这路早就想修了,只是被这样那样的事耽搁,修路是好事,我这个老头子带个头,捐一百贯吧。”
担任了几十年族长,郑长铎还是有些不少私己,他对郑鹏的表现非常满意,率先捐出一百贯。
看到阿耶捐了钱,郑元家站起来:“那我也捐一百贯,不过,这笔钱由我儿代我出。”
众人一听,纷纷大笑起来:郑元家就一个儿子郑鹏,这是要族长出的意思。
郑鹏闻言,摸了摸鼻子,爽快地说:“阿耶开了口,行,这一百贯我出来。”
祠堂又是一阵欢乐的笑声。
“我比不上大哥,有一个这么出色的儿子,打肿脸充一次胖子,我捐五十贯。”郑元兴跟着认捐。
有了二人带头,众人你十贯、我八贯地捐了起来,就是平日很节俭的老四郑元旺,也认贯了二十。
看到大伙都捐了,郑元业犹豫了一下,跟着说:“我捐三贯。”
主家四兄弟捐了三个,很多人盯着,还有人记录,不捐可不行,可这钱捐出去就没了,郑元业咬咬牙,捐了三贯。
对郑元业来说,这三贯就是拿去喝花酒,也比什么修路强。
“元业,这里就你穿得最体面,只捐三贯,说不过吧”一个名为郑家彬的长老忍不住开口。
借郑鹏升官设宴的机会,郑元业捞了一大笔,答应石家撮合郑冰与“呆霸王”的婚事,又收了一笔好处,过年时郑元业给自己置了几身好衣裳,身上的衣服,用料上乘、裁工精细,不夸张地说,就是衣服随意的郑鹏,也没穿得比郑元业好。
郑家彬有些看不过眼,老三捐了五十贯,平日最节俭老四也有二十贯,平日最舒服自在、出入酒家青楼、打扮光鲜的郑元业,只认捐三贯?
现在老四郑元旺,穿着一身半旧的袍子呢。
就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郑家树,也认捐了十贯之多。
都是自己人,大多知根知底,郑元业是什么人大伙心中都有数,没想到他这么小气。
“三叔,你是不知道啊”郑元业马上哭穷道:“你又不是不知,我就靠那点月钱过日子,又没有别的进项,还得供程儿读书,自己的身子骨不好,不时还要看个郎中捡包药吃什么的,别看我这身衣裳不错,其实是省吃俭用省出来,主要是替家里跑腿办事时,怕丢了咱元城郑氏的脸面,咬着牙置办的,这三贯是不多,可真没了。”、
郑元兴有些看不过去,开口说道:“二哥,不至于吧,你好歹也捐够十贯啊。”
“什么不至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郑元业一脸倔强地说:“不信,你去我那屋搜去。”
“哪能呢,二哥不要介意,是小弟开了一个玩笑。”郑元兴马上赔礼说。
看到郑家彬还想说什么,郑鹏抢先感叹着说:”还以为二叔日子过得不错,没想到这么艰辛。“
“让族长见笑了”郑元业马上讨好地说:“真拿不出钱,要是族长有什么好差事,给做叔的安排一下,手头单阔了,以后族长要捐什么钱,没二话,一定大力支持。”
“都是一家人,好说,好说”郑鹏一边说,一边给旁边的黄三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