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就是这样,有时很认真,有时又很庸懒,还常常说什么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红雀有些感概地说:“郑公子真是了不起,做出了卤肉站稳脚跟,在长安用脚踏车崭露头角,在西域用热气球名扬天下,很多人都以为郑公子有贵人扶持、一直青云直上,没人看到他的努力,实则每一步都很艰难,每一步都有汗水和付出,难得他还写了那么多脍炙人口的诗歌,现在又用水泥造桥,真是了不起,对了,小姐,你以前和郑公子一起那么久,他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一个人这么聪明能干,好像什么都能做,就是红雀也有了兴趣。
天才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技巧?
“也没什么,就是他喜欢看书,又喜欢胡思乱想,就像脚踏车,我们看到就觉得应该是这样,可少爷说看到,会想为什么马车要四个轮子,独轮车只要一个轮子,有的用马拉,有的用人推,他会想能不能用一种更方便的方式,于是他就会百般设法达到自己的目的,我想就是这样吧。”绿姝猜测地说。
“不管怎样”红雀开口说道:“郑公子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只有一点不好。”
绿姝有此疑惑地说“不好?有吗?”
对自家小姐,红雀有些无言,说这话的意思,是郑鹏在她心中已经没有缺点,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现在倒好,情人眼里有几个西施不清楚,现在西施眼里只有情人了。
“就是有些花心。”红雀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绿姝展颜一笑:“我没这样认为就行。”
要是别人说郑鹏坏话,绿姝肯定不高兴,不过说话的人是红雀,红雀极少对男人假以颜色,能从她嘴里说出这种评价,已经是很高的赞赏了。
从侧面也证明自己的眼光。
红雀对郑鹏的印象让绿姝惊讶,远在长安的李隆基对郑鹏也惊讶,原因很简单,博陵的事传到长安。
御书房内,崔源向李隆基禀报郑鹏在博陵造桥的事,李隆基惊讶地说:“什么,郑鹏建造的桥墩经受住了考验,在洪水中丝毫不损?”
“是的,陛下”崔源恭恭敬敬地说:“按以往的惯例,大雨不会来得这么早,今年明显是提前,洪水之大,已没过河堤,据记录,上次发这么大水还要追溯到三十年前,那两桥墩,很多人都以为要功亏一篑,没想到它经受住了考验。”
李隆基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三十年一遇的洪水,还能安然无损?”
“是的,老臣不敢欺瞒陛下。”
“好,好啊”李隆基一下子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御书房走来踱去,高兴地说:“软如泥,硬似铁,能修房能建桥,这个郑鹏,还真得对他刮目相看,巧妙地在河中建桥墩,所用的方法真是巧妙,建的桥墩还那么坚固,了不得,对了,崔爱卿,陵河有宽?”
“陛下,窄处约二十丈,宽处约三十丈,郑...将军修的那座桥,宽度约在二十五丈,这是他说为了便利,主动放弃难度更低的地点。”
本想叫郑鹏或郑家小子,想想在皇帝面前不太合适,于私是自己孙女婿,于公是有爵位的朝廷命官,在李隆基面前,得表示对他的尊重。
说完,崔源很快补充道:“陛下,根据设计,郑将军设计的桥,单拱的跨度比起永济桥,还要长一丈。”
“是吗?太好了,正所谓沧海桑田,人事几翻新,有些事需要改变印象了。”李隆基面带兴奋地说。
永济桥是李春在大隋年间制造,号称天下第一桥,李隆基一直有些不服,可拿不出更有说服力的桥比较,要是郑鹏建成了这座桥,那是在自己即位年间完成,李隆基来说也面上有彩。
崔源突然行礼道:“陛下,微臣有个不自之请。”
“崔爱卿,有事只管奏来。”
“老臣想回博陵看看,主要是孙女快要出阁,昔日老臣醉心工作,对她一直疏于照顾,现在出嫁在即,想回去多看看她,请陛下成全。”
李隆基瞄了崔源一眼,亲自把他扶起,很体恤地说:“崔爱卿的家事,朕也略有耳闻,孙女待嫁在即,崔爱卿舍不得,希望出嫁前多陪她,这是人之常情,现在也没什么大事,爱卿这些年也辛苦了,回博陵吧,朕允了。”
崔源本以为要再求几次,毕竟自己地位特殊,没想到李隆基这么爽快,当场喜出望外,连连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