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碜人。
李显城倒是艺高胆大,跟面沉如水的唐宽问道:“唐将军,发现的时候,就这个样子?”
“没错”唐宽有些沉重地点点头:“为了找到线索,本将下令,没有必要,不要破坏现场,尽可能保护线索。”
说完,唐宽伸手轻轻帮两名被钉死村口的村民合上眼睛,然后一脸沉重地往里面走。
进到里面,郑鹏的脸色越来越差,眼睛也越来越红,有点像饿极了狼的眼睛。
快要出离愤怒了。
窝儿村内一片狼藉,所有的房屋都被点着,到处都是尸体:
一名老者被扔进火堆里,膝盖以上烧得像焦炭,只剩下一双穿着布鞋的小腿在火堆外,惊悚而诡异;
树梢上挂着一名大约三四岁孩童的尸体,周围的树叶让血染得通红,让人瞪眼欲裂的是,孩童的脑袋却在地上;
墙边有几名壮汉,全部身首异处,没有脑袋的身体被一支长矛串成一串;
草丛里,几具女子**的尸体显得格外惹外,让人惨不忍睹的是,所有女子身上都是伤痕累累,有的下身还插着木条,显然生前受到极大的凌辱和虐待;
一名里正打扮的族老,平躺在村中央的广场上,头和四肢都系着绳子,显然是被人五马分尸;
族老尸首的旁边,还用确下的手脚摆成一个大大的“死”字。
......
“这群人渣”郑鹏咬牙切齿地说:“要是让我抓到,一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眼前血腥而残忍的一幕,已经超过郑鹏的认知,郑鹏此刻已经出离愤怒了。
死人见得多了,连城一战,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许多大唐优秀的将士马革裹尸,郑鹏看到是心痛,可没有愤怒,沙场喋血是将士们的责任,马革裹尸是将士的宿命,可那是军人,训练有素的军人。
这里呢,全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没有反抗之力的老幼妇孺,那些流匪不仅抢掠,还虐杀百姓,他们已经不是人,而是畜生。
不对,畜生也不如。
李显城握着横刀的手都在颤抖了:“可怒也,这些渣滓竟然这般无法无边,不把这群流匪赶尽杀绝,某誓不为人。”
知道流匪在边境扰民,无恶不作,但是知道、听到和亲眼目睹感觉完全不同。
一向以冷静自居的李显城,感到自己快要暴走了。
唐宽沉默了一会,很快说道:“二位知道本将千里迢迢到长安求援的原因了吧,不是本将没信心把他们剿灭,而是想尽快把他们正法,让百姓少受一些罪。”
辖区内出事,唐宽也想过捂住,捅出去有损自己的威名,弄不好官位不保,可随着事态越发严重,特别是遇害者不断增加,受到良心的责备,迫不得已之下先向其它军镇求援,最后放着前程不顾,亲自到长安求救。
郑鹏知道唐宽这种戍边官不易,轻声安慰道:“唐将军,你受累了。”
“受点累不怕,就怕没早一点把真凶正法。”唐宽的老脸都有些狰狞。
李显城有心岔开话题,左右打量了一下,开口问道:“唐将军,窝儿村还有活口吗?”
“暂时没找到活口,已通知户房的人来核对了。”
“怎么知道这里遇袭?”
“巡逻的将士发现这里有浓烟冒起,驱马前来查看,这才知道窝儿村遇袭,全村被...屠。”
郑鹏接着问道:“看到浓烟升起,巡逻队有尝试追踪或搜索敌人吗?”
看到烟起就赶来,敌人肯定带着抢来的赃物,这样一来移动不便,要是追赶得及时,应该找到线索。
唐宽摇摇头说:“巡逻队一发现异常,除了派人前去查看,也第一时间用响箭通知周围的巡逻队,对这片区域进行包围、搜索,可惜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唐宽对身边的亲卫吩咐了几句,很快,那名亲卫拿回一把烧剩的香梗。
唐宽拿过那把香梗,有些无奈地说:“二位请看,这是香梗,要是猜得没错,他们离开时并没有第一时间放火烧屋,而是点燃这些长香,待香烧到尽头时会引燃事先放好的柴火,从而达到烧毁这里的目的,如此一来,大唐边军赶到前,他们早就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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