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那不能用别的法子或是吃药吗?”患者问道。
想到手术,还是有些害怕。
要把自己的脑壳给打开,然后再把里边的虫子给捉出去。万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大脑给搞坏了呢?
“如果是身体里别的地方的寄生虫,我们还可以尝试先用药物控制一下。有些药物能够把寄生虫杀死,慢慢被我们的身体给排出体外。”刘半夏说道。
“可是要真是寄生虫,在你的大脑里,这就有些不好处理了。确定的方式也是很简单的,我们可以做活检。”
“但是有了做活检的风险性,还不如直接就给它摘掉呢。寄生虫的种类有很多,我们也不知道它的包囊液是不是会让你的身体产生过敏反应。”
“而且我也建议你,最好还是再做一个全身检查,看看身体别的部位还有没有寄生虫。当然了,这个得是在确诊是寄生虫的情况下才能够进行的。”
这就是他目前根据患者的综合情况给出的新诊断,张晓也认同这个诊断。
可能是瘤,也可能是寄生虫的包囊。但凡有了可能,你就得去排除,这样才能够确诊。
“你是咋想到的呢?”
来到了一边后,张晓问道。
“哎……,你忘了?上次我不还跟肖主任一起上过一台手术吗。”刘半夏苦笑着说道。
“有些寄生虫是不畏惧胃酸的,或者一些人的胃功能差一些,分泌的胃酸小一些,在胃内的浓度不够,所以才给了这些寄生虫可趁之机。”
“最主要就是这位患者的脑瘤症状表现得似是而非,你不是也怀疑来着,总觉得他的脑瘤症状表现得不够彻底。”
“然后我又听到了他们说吃生鱼片嘛,高档一些的日料店也许在食材的处理方面会很认真。可是这个事情谁也都说不准,毕竟生食的寄生虫携带情况还是蛮高的。”
张晓点了点头,“等着看看结果啥样吧,我饭就吃了一半,还得回去接着吃。”
说完之后,张晓又一路小跑的往食堂赶。
“啧啧,这要是真的因为吃生鱼片吃出来这样的情况,你说患者能不能找那个店索赔去?”王超好奇地问道。
“我觉得肯定是要找过去问一问的,但是这个事情就看他怎么操作了。他自己过去人家肯定是不认这个事情的,都过去了好久,谁知道他从哪里获得的寄生虫啊。”刘半夏说道。
“除非他找相关部门一起过去,然后做突击检查,直接查到一些情况,他这个事情还好论一论。”
“但是这个事情举证好像蛮困难,现在维权的成本太高了,而且还是发生了这么久,反正也不是那么好维权就是了。”
“也是这么回事,现在我都觉得啊,到外边吃饭真的是太危险了。”王超感慨了一句。
“食品安全的问题,咱们也是遇到了好几次吧?最危险的就是上次的烧烤城,这次这位小伙子好像也很危险吧?”
“而且目前有胃炎和食管反流症状的患者也比较多,奥美拉唑多成了他们的日常用药了,这个药啊,真的不能经常吃。”
“能不能经常吃的,患者又怎么会把医生的话太当回事。”刘半夏说道。
“除非急症期的时候,医生说啥就是啥。等那股子痛苦劲过去了,还是自己想干啥干啥。就说有多少人不应该喝酒啊?小酒也是照喝不误。”
“心里边的想法就是少喝一点点,肯定没问题。等啥时候病症再复发了,然后就该拍大腿了。”
“包括一些糖尿病患者,也是有管不住嘴的情况。咱们接诊的患者中,有多少是因为管不住嘴回来看咱们的?不要太多啊。”
“目前看来就那位肠道酿酒综合症的患者还算是比较可以,经过了粪便移植的治疗之后好像是真的控制住了。”
王超点了点头,“他那个就没办法了,生活中必须会接触碳水化合物的。肠道内失衡的菌群经过粪便移植得到了一些改善之后,他肠道内酿酒的情况也就得到了控制。”
“所以说你们的工作还是非常有意义的,未必能够把所有的原理都搞清楚,但是我们掌握了方法,能够帮助到患者,这就是成功的。”刘半夏笑着说道。
王超就很无奈了,关于这个话题他也跟刘半夏吐槽过,但是他也是这么一套说辞。
其实他是想在这方面有所建树的,只不过现在想想好像真的是有些难啊。
那就不要去想了,就像刘半夏说的那样,能够帮助到患者就好。
而今天刘半夏接诊的这位疑似脑瘤或是寄生虫包囊对患者,他也是觉得蛮有趣。这也算是一个复杂病例,表现上来讲差不多,但是对患者造成的影响可是天差地别。
心里也是很佩服,佩服刘半夏心细的这个事情。
反正他知道换成自己即便是知道患者有服用奥美拉唑的用药史,也想不到这个方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