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的人也想吃肉，要是外面市场一斤肉的价格，在这里能买到五斤肉，他们就想选这个——不干不净，吃了没病。</p>
还有一些，是黑心无良商贩，为了压缩成本，进便宜的肉，赚更多钱。</p>
有需要，就有市场——管这东西能不能见光，能赚钱就行。</p>
我们就跟了进去，眼看着这里生意还是挺兴隆的，而金毛这一进去，好几个闲着的摊贩就来了精神，指着金毛就问卖不卖，这狗这么肥，百十块钱不成问题。</p>
把金毛气的狂吼滥叫，但是这地方太腥气，它张嘴就恶心，也叫不了几声。</p>
只有我——开始心神不定。</p>
这地方颜色各异的生血生肉，简直是无上的诱惑，我恨不得抓起来，大快朵颐。</p>
不过我还是灌了几大口冰可乐，想把那个饥渴给压下去。</p>
黄二白他们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也没见到。</p>
正往里走呢，几个处理肉的正嘀咕呢：“怎么好几天没看见老南了？他这一来，下水几包几包的兜。”</p>
“他老婆说他住院了——也得了那个怪疮。”</p>
“你说这年头，啥毛病都有，那咱们……”</p>
程星河立马靠过去，又是自来熟的说道：“哎，你们也认识老南？他是我们家后邻——我上这里来，也是他介绍的。”</p>
灵魁十分不屑的翻了翻眼皮，显然看不起程星河张嘴就来。</p>
“是吗？”那几个摊贩来了兴趣：“老南好点没有？”</p>
程星河摇摇头：“不怎么好，哎，最近，可好多人得了那个病了，咱们市场倒是没事儿？”</p>
“我们还成，”摊贩对了对眼，表情也有点不太自然。</p>
程星河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不是有人传说——是吃了这里的肉，才得了病？”</p>
那几个摊贩一下愣住了，连忙说道：“你别瞎说啊！我们这不是好端端的吗？”</p>
“你们好端端，那可能是因为你们从来不吃自己卖的肉吧？”</p>
我也看出来了，这几个摊贩的面相，都是十分干净的，一丝秽气也没有——甚至，像是吃素的。</p>
不过，虽然没有秽气，可是被阴气侵蚀，这一阵的日子，只怕也并不好过。</p>
那几个摊贩越发不自然了，立马问道：“你们到底什么人？”</p>
程星河低声说道：“你别管我们什么人，你们说说，这地方，是不是有过什么怪事儿？”</p>
那几个摊贩对看了一眼，就想去找看场子的人，程星河接上一句：“你们要是能说出来，那我们没准，能帮你们把这事儿解决了——这个传言影响生意，你们也不愿意吧？”</p>
我补上了一句：“能解决的话，你们几个最近失眠多梦，心悸慌张，也能好。”</p>
</p>
这都是被阴气侵蚀的症状。</p>
那几个人悚然一动，对眼一看，显然也有点心动，其中一个就说道：“其他怪事儿倒是没有，只有一个——这前一阵子，我们这来了一个疯婆子。”</p>
“疯婆子？什么样的？”</p>
“穿着一身灰，把脸给蒙住了，看着挺奇怪的，”那个人低声说道：“你说，她好端端跑这里来，劝我们，不要杀生，要念佛赎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什么的，劝别人就算了，劝我们？好些人说她是传小众宗教的，没准犯法，我们也没搭理她。”</p>
跟那些灵物带来的消息一样。</p>
“后来呢？那个老太太还时常来？”</p>
“那个老婆子没准脑子真有什么问题，一开始是劝我们，让我们洗手从善，远离杀孽，造福子孙，可我们就是吃这口饭的，不杀生，子孙还有屁的福，现在就得饿死，我们就叫了看场子的轰她，可说也奇怪，不管看场子的怎么轰，她都能回来，来无影去无踪的，倒是有点让人瘆得慌。”</p>
那几个摊贩表情都不好看。</p>
“她看我们不搭理她，后来索性开始拉那些前来买肉的客人，让他们吃斋念佛赎罪，你说上这里来的，哪个不是好这口的，这几句话，就不吃肉啦？也是都白搭，不过，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怎么着，她这一来，在这里买过肉的，就开始的病，也不知道是凑巧，还是……”</p>
“最近，那个老太太出现过吗？”</p>
“怎么没出现过，”一个摊贩指着西南角：“前一刻钟，她还在那站着呢，虽然看不见脸，可老觉得她一双眼睛直勾勾阴森森的，吓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