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可赵老教授立刻说道：“那可是在是太危险了！”</p>
“要找真相，怕什么危险。”我答道：“早有心理准备。”</p>
赵老教授还有些过意不去，怕连累了我，我再三申明，哪怕赵老教授不来，我肯定也会进去，他才勉强同意。</p>
赵老教授能一起去，就更好了，很多我想不起来的东西，说不定，靠着线索，能让他这个景朝百事通帮忙给看出来。</p>
蛤蟆镜一直在外头等着我，不过显然也偷听到了一二，蛤蟆镜下的脸，也是阴晴不定。</p>
我趁机说道：“你也摸清楚怎么回事了——我劝你还是在岸上等着吧。”</p>
“那不行！”没想到，蛤蟆镜反而激动了起来：“越危险，我越兴奋，不瞒你说，我巴不得现在就去见见世面！不过……”</p>
他压低了声音：“不光本地人，二妹娃也把那个水文先生当成了神仙，今天就是不肯去。”</p>
“说好了明天，就明天。”我答道：“明天黄道吉日，百无禁忌，出海大利。”</p>
两下里一商量，蛤蟆镜的一个快船，赵老爷子的一艘快船集结起来，互相是个照应，明天凌晨五点就出海。</p>
安排的差不多了，一转脸，看见江采菱蹲在了檐角下面，跟个石狮子似得，我问她等什么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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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天上一扬下巴，眯着眼睛：“看看那个水文先生，到底是不是龙王爷。”</p>
我这才注意到，已经六点二十八分了。</p>
水文先生说，下午六点半，必定起水。</p>
可现在抬起头，天上还是很晴朗。</p>
江采菱幸灾乐祸：“我就不信，他一个肉眼凡胎，还真能……”</p>
话音未落，一个东西啪的一下，就砸到了她脑门上。</p>
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我也抬起头，顿时也愣住了。</p>
那是——雨水！</p>
头顶上，以极快的速度，滚过了一层云！</p>
转过脸，现在，是二十九分。</p>
那一层云来势极快，简直跟沙漠里的黑风暴一样，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你留，身边的竹帘子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就是一阵烈风。</p>
烈风一起，头顶上哗啦啦就开始往下坠雨点子，我们躲进了门厅里，回头越过海景落地窗，我们看到，刚才还平静如镜的海面上，瞬间就起了波涛。</p>
秒针，正指在了六点三十分上！</p>
我吸了口凉气——这世上，还真有活龙王爷？</p>
江采菱就更别提了，跑到了落地窗前面就往外看，大雨被风卷着，瓢泼而至，玻璃跟让水枪滋了一样，一片模糊。</p>
楼上一阵咳嗽声，是水文先生慢吞吞的走过去了。</p>
要是能得到这样的向导——这一趟路，十拿九稳。</p>
我刚要转身，程星河已经挡在我后头了。</p>
“好狗不挡道。”</p>
“你大爷不挡道，”程星河叼着辣条，跟小马哥叼厌倦似得，眯着眼睛往楼上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你想请老龙王爷，你爹还不知道你？早去问了，可老头子说，他是水文先生，只管看天，这辈子不下水。”</p>
“为什么？”</p>
“说是以前有先生给他卜算过——看天保平安，下水离人间。”</p>
“这么严重？”</p>
刚才没来得及自己看看他的气色。</p>
“刚才老头子说，明天咱们要想去，可以，看见水域，死了心，就赶紧回来，下午七点半，还起水，这一次起水，起的是大的，耽搁了时辰，谁也回不来。”</p>
我点了点头：“就按着水文先生说的做。”</p>
程星河点了点头，一张嘴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p>
这么婆婆妈妈的，可不大像是平常的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