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分明就是你安排的!你休要再抵赖了啊!要不是你开口,谁敢去联络黑风寨的山贼啊?阿耶,不是儿子不孝!只是你也不能眼睁睁的诬陷儿子,让儿子去死吧?”梁崇礼在地上哭嚎说道。
孙伏伽和张季、马周,以及几名百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对父子撕逼大战!
不管到底是梁奂知吩咐的,还是梁崇礼自作主张,梁家一个截杀朝廷官员的罪名是跑不了的了。
另外这事情的大致脉络也就清晰了起来。
那夜崔文桓在宴请张季和马周时,得知了马周第二日便要上参劾奏疏。于是,让人将这消息送去了梁家。而梁家则是联系了泾阳城内黑风寨落脚处的人,连夜偷摸出城去了山寨送信。然后便有黑风寨的贼人连夜下山埋伏在了途中。
这些黑风寨贼人竟然能够在一夜之间返回嵯峨山,而且还安排人连夜赶到半途准备,这些显然是有些道道的!
至少在贼人出城的时候,少不得有人为他们提供便利。而贼人有那么多马匹和武器,显然也是有钱财来源的。
此时孙伏伽和张季等人,注意力已经不完全在泾阳梁家和那崔文桓身上了。
梁家和崔文桓罪行已经清晰,再无狡赖的可能。
现如今他们已经开始琢磨起那黑风寨来了。
张季一开始有些疑惑,大唐盛世已将开启,为何在长安百二十里外的地方还有山贼存在?
不过再一琢磨也就想通了,大唐毕竟立国未久,而且之前的武德年间还在与各方势力厮杀。如今还有些这样的匪患存在,也不足为奇。
孙伏伽命人将梁奂知父子押了下去,这案子后续还要等去探查黑风寨落脚点的百骑回来后在做决断。
冬日里天黑的早,半个多时辰后,天已经擦黑的时候,百骑押着一名黑脸男子和一个瘦小少年回到了驿舍。
“少卿,这是某等在那处宅子里拿到的人!”百骑对着孙伏伽施礼说道。
“就他们两个?”孙伏伽皱眉问道。
“是!某等去的时候,那处宅子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汉子身手不凡,某等险些被他伤到!那个少年则是从院中一处柴房中发现的,找到她时他还被捆着。”百骑答道。
孙伏伽和张季等人看向被捆着的一大一小两人。
只见那黑脸汉子脸上青紫身上也有伤痕,此时一脸的颓然之色。
而那个瘦小少年,脸上虽然也有伤痕,但一看就不是新伤,而他脸上竟然是兴奋和欢喜之色!
“你等是何人?”孙伏伽这次没有拍案几,直接开口问道。
“哼!”那黑脸汉子做出一副硬气的模样,冷哼一声不作回答。
那瘦小少年却开口反问道:“你们可是泾阳县官员?”
孙伏伽捋须摇头道:“不是!老夫乃是大理寺少卿,是从长安来的。”
少年闻言脸上欢喜之色更盛!
“你们真的不是泾阳的官?”少年再次开口问道。
张季在一旁开口道:“都说了不是了!这位乃是大理寺孙少卿!这位是监察御史马御史!某乃是宣德郎!都是从长安来的!”
那少年闻言点点头,扭头看向那黑脸汉子道:“这人叫刘七!是黑风寨在泾阳城的探子!”
那叫做刘七的黑脸汉子闻言大怒!
冲着少年大声喝骂道:“你这该死的小畜生!等某黑风寨的好汉再抓到你,一定将你剥皮抽筋,剜出心来下酒!”
说着那刘七竟然不顾被捆着,一头向着那少年撞去!
谁知那少年虽然也被捆着,却是身形一闪,轻松避开!
百骑忙上前将二人拉住!
“他是黑风寨的,那你呢?你又是谁?”孙伏伽看着那少年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