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爹曾说过“姑娘家就要有个姑娘家的样子,好好的养在深闺里面,将来觅个如意的郎君,做个当家主母,也挺好”
谁也不想到王铮能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吏部侍郎,王筝成了王铮,是不是以后一辈子都要是王铮,一辈子与鳏寡孤独为伍,如意郎君没有,当家主母也没有,跟爹希望的完全不一样。
还记得拼死跑出来的时候,爹在院内胸口插着到回望他说到“活下去,好好的活”
王铮就好成了这个样子,当时老实也是不同意的,可是尚且年幼的她,跪再外面,未从噩梦中惊醒,又以命相逼,要搅进着波诡云谲朝堂。
先生实在拿她没有办法,就只好倾囊相授,甚至感叹,百年之后,无丝毫的脸面去见你王家的列祖列宗。
王铮的老师是不出世的大儒,当年是他爹的老师,后来他爹成才之后,就云游四方去了,说是要教天下人读书,而不是教权贵子弟读书,他说只有百姓们识字了懂道理了,日子才能越过越好,权贵们不差先生,百姓们才真需要普渡。
老师知行合一走了,等到王铮生下来,父亲再去请的时候,老师也不肯回来,彼时正在荒凉贫困的山区,分文不收的教着孩子们识字,日子过十分的清苦,还是王铮的父亲时不时的接济才不至于饿死。
后来王家出世,他千里迢迢而来,费劲千辛万苦,捡走了王铮,隐匿在了贫穷的山沟里面,一躲就是是十几年。
直到王铮出来,他才也跟着出来,到了京城的郊外,继续的教那些上不起学的孩子们念书识字懂道理。
其实也不过是为了守着王铮,也不过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心中最后一点的惦念。
如今的王铮,早已不是当年的王筝,回想起那些年刚进山沟的时候,偷偷的躲在被子里面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第二天清晨起来,还得努力用工,眼泪可能就是在那时候哭干净了,所以现在才没脸没皮。
两个人各自满怀心事,一顿饺子最后吃的默默无语,直到漫天的烟花炸开。
靳督主才抬起了头来“你……不出去看看吗?”
“小孩看的玩意儿,我不出去,还不如在这里守着暖炉呢”
靳望“……”王筝小时候最喜这个,每每放烟花的时候,她都要亲自的动手,站在最前面,还拽着阿远“爷们一点,站前面来看!”
甚至把着阿远的手,让他去点,点着了,两个人就往回跑,看着漫天炸开的烟花,笑的每个模样。
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如果没有突如其来的死亡,靳望因该还是王筝的阿远,他们两个人不会,纵使相逢不相识,不会一个藏得小心翼翼,一个从不敢上前去认。
今年的守岁,王筝得身边尽然又多了一个人,去年搬新家,靳督主来讨饺子吃,那时候得王铮穷得发疯,还好有靳督主得接济,第二天才能招待得了卫风卫大人。
今年的守岁的靳大人还在身边,作为救命的恩人,作为直到她最大秘密的人。
就在这爆竹声声中,靳望沉稳的声音而来“所以你好好的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入朝为官?”
王铮“……“装作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