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骑们应着声,把鲛人拖在了船的最底层。等到不一会儿再上来的时候,就听见了靳督主持着手铳砰砰的,在深海里作响。
每一下都瞄准了那金色的鲛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靳督主还是很明白的。
要想解决这场有组织的战斗。只能先将那头金色的鲛人干掉。
可是这次那金色的鲛人并不向上一次一样。长了记性机灵的很。海水中不停的游动,并且还发出了各种的骄人歌。
靳望虽然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看着船边上鲛人们更加紧急的动作,大概也知道这是下了攻击的命令。
眼看着靳督主的手铳随着鲛人,上下翻飞个不停。
彼时的卫风立刻站在了靳望的身边。手铳的弹药并不随着靳望的轨迹而行。
而是靳望每发一次。他便预计着鲛人的动向,提前打在水里面。
鲛人避无可避,生生地挨上一枪,终于发现了危险。
于是不停地变换着方向,可是这两枪却跟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跟在身后,一个打在眼前。
鲛血很快的就铺满了海面。彼时,再见那些进攻的鲛人们。
有回头看见金色鲛人受伤的,便急匆匆的游回去,护在了他的身边。
可是这大船如此的高昂,靳望跟卫风站在了制高点。火器这般的无往不利,他们只能徒增伤亡。
靳望出门的时候,弹药带的十分充足,所以鲛人们前赴后继地死在了金色鲛人的旁边。
原本的骄人歌,就慢慢地变成了哀嚎,一声比一声凄厉。
锦衣卫与缇骑们在大明的时候最拿手的就是诛人九族,给人罗织罪名。
对于灭族之事手到擒来。对于那些菜市场门口儿,渗进地底三尺的鲜血,早已习以为常。
别说是畜生了,就连人,他们都未曾手软过,别说是犯过错的,就连没犯过错的,他们都能够罗织罪名,没有什么道德与良心的底线。
于是尸山垒起来的血海,翻涌在深海之内,无尽的哀嚎与悲望。最后垒成了鲛人之尸骨。
靳望与卫风的手铳,已经热得烫手。可是却不肯,放松丝毫。这是生与死的斗争。哪一方都不会先罢手。
好在这大船见得足够的结实。即便是在如此重击之下,也能显出颓然之势。没有被砸出一个水坑。没有泄露进丝毫的海水。
靳望为以防万一,甚至命人在船舱底下等着,就怕哪里出现问题,比如说工部粗制滥造,偷工减料。到最后反而害了他们的性命。
好在这次工部给力的很。鲛人之尸身,与海水之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大船却依旧安然无恙。
金色的鲛人被护在青鳞色鲛人的中间,看着身边泛起的越来越多。
悲鸣便越来越响。甚至带了哀求的眼色看像靳望。
渐渐的骄人歌也越来越低沉,如泣如诉。
靳督主像是听明白了他的祈求,这隔着跨越物种之间的交流。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
在着不停的攻击祈求当中。最后被逼到绝路的金色的鲛人。冲破了保卫在他身边的层层的青鳞色鲛人。
用他受伤的鱼尾往上使劲儿一摆。直接就冲到了靳望的船上。就在靳望的眼前仰起了自己的头颅
口中的低吟未曾停歇,可是鲛人们的攻击却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