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也是想借着烟火问的,想着陆乘风能不听见就不听见,可是谁知道陆乘风耳朵尖呢。
“怕您不把我迁回族谱。边疆上吃沙子呢。”
其实将雨早就回家过了年。首富的家锦衣玉食,都敢与皇家相叫一二。
家里的人小祖宗一样的供着,比在边疆幸福多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沐浴洗澡都不用自己动手。
在边疆的时候,他还得伺候着陆乘风呢。
可老尚书不知道啊,只信了陆乘风的鬼话。
呐呐的说道。“下次,明年,我要是还活着的话,领来家过年吧”。
老尚书是多么的执着呀。就算是知道了,他儿子是媳妇儿,也得护着脸面,在祖宗面前说一声,他儿子是夫君。
陆乘风默默地应了一句“是”。比时间漫天烟花灿烂,间隔在父子之间,那本以为永远跨越不过的横刺,终于被折断。
那折断的手,是王铮。
王大人,自从张勉与柳笙到来之后,或者说自从当了这京官儿之后,就再也不用一个人孤独的过着年。
亲自下手的包了饺子。现如今有钱了不塞铜板了,塞个金豆豆,还怕一不小心,连同这饺子,囫囵的吞下了肚。
那金豆豆啊,那么大个。一点儿饺子馅儿都塞不进去。光用一个皮儿包着呢。
互相扒拉着饺子,看谁的运气更好的时候,靳督主一个人就默默地坐在王大人府邸后院的墙根儿边上。
没有饺子,没有酒。好像这漫天的烟花都在嘲笑着,他是个没人要的小可怜。
因为前些日子天天被阿宝,按在床上,胡乱地朝他后背抹两把药膏儿。
靳督主年轻力壮的,不自觉的身体就长好了,只是心里还有些瑟瑟。
与王铮之间,任那些个,想让朝臣们,看瓜吃瓜的风流韵事,都不存在了。
默默地就坐在了王铮后院的门口倚着墙。今日未穿那大红的官袍。着一身白衣于这月夜之中。
竟然还能被模糊了面容,叫人看得不太那么清楚。
整个王铮府上的三个人,笑啊闹啊,看烟花呀。
过了下半夜,才肯彼此去休息。临睡前,张勉还想起自己做的药膏。
还在,后院儿的制药房里面,寻思着天寒地冻的,今天晚上药房里面没有生火,别被冻住了,要去收拾到自己的屋子里面。
可是走到了后院,便听见了外墙的墙角之声。一个足点的,就站在了墙头之上。
看见那一抹白色于墙角,坐的那般孤单,可怜。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心里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拿了药膏,又去敲了王铮的门。
彼时的王铮刚要睡下谁呀,“是我找你”。
“这都什么时候啦,还不去睡觉”。
“大人,我有点儿事儿,要跟你说。”
“说呀。”
“那个,我刚才在后院儿看见了那个督主大人。就是那个东厂的卤督主。就在咱们后院儿外墙边儿上,一个人,真可怜,你要不要出去看看。身上落的那层雪,都已经那么厚了”。
彼时,天空还是漂着小雪花的,要是落了那么厚厚的一层,可见是从晚上就来这里坐着。
“滚,滚开,看什么看,人家都大人,说不定有什么要事儿呢,你以为是专门儿来咱们家猫墙角根儿的吗”。
“那,你要不去的话。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