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老大!”锦鸡脖子仰得高高得,像刚刚斗胜的雄鸡。
“嗯,”齐鹜飞伸手拍了拍锦鸡的背,“我们是好兄弟!”
“老大!”
锦鸡用力点了点头,激动得喉头哽咽,眼含热泪,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和夜猫子先回去,全城的修行人马上就会聚集到这里来,你们最好不要被他们发现。”
齐鹜飞很清楚,刚才那一场火雨,比发出令箭更有效。
普通人也许只会把这当成一场异常的天象,比如未经预报的流星雨,但修行人都会知道这里出了大事。
“知道了,那老大你自己小心。”
锦鸡展翅飞起,忽然觉得身体比以往重了很多,飞到几米就掉下来,撞在地上,滑出一条长长的痕迹,变成了滑翔鸡。
“窝糙,窝糙窝糙窝糙……我是不是长胖了……”
它拍打着翅膀,努力飞起,一忽儿高,一忽儿低地撞进了树林。
……
齐鹜飞艰难地站起来。
他不打算这时候恢复法力。
城隍司的人很快就会到来,一旦发现他精神饱满,法力无损,事情可说不清楚。
他翻过墙头,借着绿化带的阴影掩护,回到了那栋排屋。
林娇娇躺在后门口,血肉模糊的曹刚躺在她前面不远处,二人生死不明。
齐鹜飞蹲下身,先探了探林娇娇的鼻息,人还活着,应该只是昏迷过去了。
曹刚的胸口有一个大洞,从前胸贯穿后背,仅看伤势就知道不可能活了。
谢必安靠在墙边,满是血迹的脸上透着绝望。
范无咎躺在断裂的楼梯上。
张启月靠在窗下,一条手臂无力地垂着,虽然睁着眼睛,但脸色比死好不了多少。
齐鹜飞一一检查过去,谢必安和范无咎受了很重的内伤,好在性命无虞。
张启月的伤更重一些,肩胛骨碎裂,加上法力透支,可能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谢必安看到齐鹜飞进来,绝望的脸上露出一丝希望,问道:“发生什么了?”
齐鹜飞说:“我被邪神迷惑了心智,没能发出令箭。到我摆脱邪神控制的时候,魔孚已经出来了。”
“它没杀你?”
“它本来是要杀我的,但天现异象,火鸟降临,救了我。”
“火鸟?”
“是一只带火的赤红色大鸟,伴随着流星火雨。”
“难道是朱雀?”
谢必安一惊,兴奋地坐起来问,牵动伤势,嘴角又溢出血来。
他连忙摸出两瓶丹药,自己倒了几颗吃下去,又把药瓶交给齐鹜飞。
齐鹜飞接过药瓶,倒出一些,走过去给范无咎和张启月各服了一些,他自己也吞了两粒。
丹药入腹,气血和法力都略微恢复了一些。
“那魔孚呢?”谢必安问。
“不知道,应该是死了吧。”齐鹜飞说。
谢必安点点头,摸出一个阴阳瓶,说:“把曹刚的魂收了吧。”
齐鹜飞开启灵视,看见曹刚的魂不在自己的尸体上,而是漂浮在林娇娇身边,爱怜地看着她。
他走过去,蹲下来,再次轻探林娇娇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脉门。
脉象有点怪,应该是受了伤,但伤势不重。
他摸出一粒丹药,捏住林娇娇的下巴,把丹药塞进她嘴里。
“她没事,只是昏过去了。”他说。
曹刚的魂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齐鹜飞打开了阴阳瓶的瓶盖。
曹刚伸出无形的手去抚摸林娇娇的面容,但他的手却穿过了林娇娇的脸。
阴阳两隔,两个人已经再没有可能在一起了。
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化作一缕幽烟,钻入了阴阳瓶中。
几分钟后,甘鹏飞带着城隍司的人冲了进来。
所有的伤者,包括齐鹜飞都被送往医院进行救治。
离开事发现场的时候,齐鹜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疏忽了。
他有一种预感,这件事还没有完。
但是疏忽了什么呢?
他怎么也没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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