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化说到这里看了柳钰一眼,问道:“你已经突破四品了吧?”
“用法力测试器测了一下,算是突破了。不过民用测试器不见得准,用天劫模拟机测过才算数。”柳钰微微一笑,说的固然谦虚,但脸上却带着自豪的表情。
陈光化说:“不会有错的。人仙和地仙是不一样的,你现在气质和过去完全不同了,这是用肉眼就能看出来的。”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眯起眼睛,“齐鹜飞那小子还真叫人看不出深浅啊!你和他交过手,依你看,他到底有多强?”
柳钰说:“他当时赢了我半招。那时候我离四品只差一步之遥。不过他能赢我并不是胜在法力,而是用了一种奇怪的术法,隐藏在刀气之中,我至今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从法力上看,应该比我当时弱一点,估计法力值在八千左右。后来在潜龙湾战海妖,他表现出来的能力也印证了这一点。”
陈光化说:“不对呀,如果只有八千的法力,他在四安里和起蛟泽两场大战中是怎么活下来的?那种场合,没有四品以上实力,就只是炮灰而已。”
“运气好吧。”柳钰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这小子运气一向好,几个月时间,就从临时工干到了副处级别的站长,别人努力几十年也未必能爬到那个位置。”
陈光化摆手道:“不要总是羡慕人家的运气。一时的运气是运气,长期的运气就是实力。我仔细看了这几个月的内部文档,他参加的几次行动,每次都十分危险,每次都侥幸活下来,而且每次都立下大功。这恐怕不仅仅运气了。你说,他会不会是一直在隐藏实力?”
柳钰摇头道:“不会。几次受伤都不是假的,潜龙湾战海妖的时候我也能看出来,他已经尽力了。而且,他刚参加完仙试,定了三品,这总不能作假。”
陈光化笑问道:“如果现在你再遇上他,有把握赢吗?”
柳钰说:“一力降十会,管他什么妖术,以我如今的法力,保证十招之内可取他性命。”
禹经武插嘴道:“你还是小心点。这小子三剑杀了赵春,传闻赵春四品之内无敌,连游景辉对上他都没把握。”
柳钰脸上略有点挂不住,辩驳道:“赵春是不是四品之内无敌,这都是传言,没人能证明。游景辉压根就没和他打过。依我看,他不过就是个四安里的混混。所以我说齐鹜飞这小子运气好,这次上面为了树立榜样,几位大佬都统一了口径,硬是把他抬上去了。”
禹经武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陈光化呵呵笑道:“行了,不谈这个了。柳钰突破地仙,这无论是对号山派还是对我们虹谷县城隍司来说,都是好事,值得庆贺。”
禹经武说:“老柳有资历,如今又突破了,也该转正了。治安处的人都是你的老部下,说实话,你来当处长比我合适。”
柳钰知道禹经武这是担心自己抢他的位置,在敲他。他并不怕禹经武,心里也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但他知道现在时机不成熟,禹经武刚来不久,屁股还没坐热,不可能挪窝。而且禹经武是陈光化为了挤掉甘鹏飞才特意调过来的,算起来大家是一个战壕的。
“禹处开什么玩笑!”
禹经武说:“我没开玩笑,这是真心话。”
“禹处您这是自己想高升了吧?”柳钰哈哈笑道。
禹经武也哈哈大笑。
陈光化笑嘻嘻地看着两个手下的表演。他喜欢这种感觉,下属的明争暗斗让他有一种大权在握的快感。只要对外的时候团结一致,这种内部斗争也是必要的,竞争才能保证活力。
“好啦!”陈光化大手一挥,“我这里还空着个副司长的位置,等这次事情一结束,你们就各升一级。前提是事情办好!”
禹经武和柳钰同时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陈光化说:“号山派这次来了五位地仙,五地五人,已经是顶格配置。加上柳钰的突破,实际上是六地四人。这次宗门大会,论实力,你们当属第一了。而且我听说,你师伯已经半步天仙的修为了?”
听到半步天仙的修为,禹经武也不禁悚然动容。
柳钰不无自豪地说:“的确如此。”
陈光化点头道:“好,那我就预祝你们成功。不过话说回来,别忘了我们的真正目标,功德什么的不要太在意,宗门大会夺得魁首又如何?不过就是一枚人参果,能给几个人分来吃?”
柳钰说:“放心吧,司长,我们心里有数。要是只为了在宗门大会上出彩,别说我师伯,便是掌门也不可能来。”
……
齐鹜飞和张启月谈完以后,就去了谢必安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
大概是为了魔孚的事情去忙了吧。
齐鹜飞知道谢必安对魔孚的心理阴影也够大的,那一仗,谢必安是他们队伍当中实力最强的,也是靠他的法宝才撑到了最后。现在听说魔孚有可能重来,谢必安一定很重视。
不过三队那他们俩人,又能做什么呢?
齐鹜飞正打算离开,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喂,老齐,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齐鹜飞吓了一跳,回头看去,才发现角落的黑板前浮现出一个人影,正是范无咎。
“你小子可以啊,隐身术大有长进,竟然连我都骗过了。”他惊讶地说。
范无咎说:“我师父来过了,骂了我一顿,说我长得这么黑,却连个无常玄隐术都学不会,实在是笨蛋。我承认自己是笨蛋。师父就说,只能让你变得更黑一点了。所以……”
齐鹜飞仔细看去,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之间范无咎果然比以前更黑了,比刚从矿井里出来矿工还要黑。因为连牙齿都是黑的,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你都只闻其声,不见其开口。
“你师父呢?”
“走了。”
“把你变黑就走了?”
“那还不走?难道还要我请他吃饭?”
“你请你师父吃饭,有什么不对吗?”
“我师父说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啥?”齐鹜飞觉得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时候谢必安回来了。
谢必安一见齐鹜飞就说:“齐站长来了,正好,我正要找你。”
齐鹜飞说:“你不是去布置防魔孚的任务去了吗?找我有事?”
谢必安说:“屁的任务啊,我去办手续,我要调走了。”
“啊?”尽管上次见面时提起过,但齐鹜飞还是感到吃惊,“怎么这么快?”
“本来没那么快的,不过这次特殊情况。”谢必安说,“来吧,到办公室里坐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