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起来吧!让你兑换的银票,都办妥了吗?”福安县主烦躁地摆摆手,让寒梅起来。
寒梅颤颤巍巍地爬起来,小声道:“县主吩咐的事,奴婢都已经办成……县主请放心吧!”
外面结亲的人,已经进了内院,福安县主皱了皱眉,坐在床边,吩咐喜娘进来。喜娘帮她盖上了红盖头……结亲的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喜滋滋前来结亲的新郎,怎么都没想到,接了新娘子回去的路上,冒出一伙强人,把新娘子当街劫走,不见踪影。顺天府、五城兵马司联合搜捕,都未曾寻到这伙贼人。
一个多月以后,西北的一个深山老林中,一伙强匪的头儿,多了个年轻貌美的压寨夫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福安县主看着那个像熊一样高大,脸上带着凶狠刀疤的络腮胡子,崩溃地大哭起来!
土匪头子粗鲁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咧开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色眯眯地道:“这笔买卖不亏!别说那六万两银子了,光这娇滴滴的美娇娘,老子冒再大的风险也甘心!”
“什么六万两银子……”福安县主这才意识到,土匪头子所说的数目,就是她让寒梅去兑换的银两的数额,“寒梅,你个小贱人!原来是你害的本县主!”
福安县主没想到,最终是她最信任的丫鬟,坑了她。本来,福安县主的计划是,携着所有身家,演一场被劫持的戏码。等娶她的小将离开,在做别的打算。没想到,寒梅用她的银子,请了真正的悍匪,把她劫持到这鸟不拉屎的深山之中。
土匪头子既然敢劫人,就不怕她县主的身份。再说了,天高皇帝远的,一个空头县主,就跟没有爪子的猫儿一样,有什么可怕的?
福安县主性子再烈,在一身彪悍功夫的土匪头子手中,被治得死死的。每天除了在床上满足又脏又臭的土匪头子,还要跟寨子里的其他女人一样,洗衣做饭,做农活……生了孩子之后,还要像老妈子一样把屎把尿……
若干年后,苍老又憔悴的福安县主,再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县主模样,跟一个普通的农妇一般无二。她心中每时每刻不在会悔恨着,如果不是她心高气傲,此时的她是武将之妻,手中嫁妆丰厚,手底下丫鬟婆子伺候着……
当年,她肆无忌惮地嘲笑顾夜山里村姑的身份时,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个下场。
顾夜得了福安县主被劫持的真相后,不由得叹了句:“真是自作虐,不可活啊!尘哥哥,这其中,有没有你的手笔?”
给她带来消息的凌绝尘,一手支在桌子上,慵懒地抬起那双俊俏的眸子,含笑地道:“你都说了,福安县主是自作虐。谁让她平日里对下人,不是打就是骂,让自己的丫鬟记恨了呢?这是,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尘哥哥告诉我,那寒梅怎么会跟几百里意外的山匪勾结上的?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顾夜伸出手来,轻轻地抚过凌绝尘散落在桌上的发丝。尘哥哥的头发,乌黑亮泽柔顺,可以替洗发水做广告了。
“那谁知道……或许,那帮土匪像进京见识见识,恰好被寒梅给遇上了呢。”凌绝尘一双漂亮的眸子中,写满了“无辜”二字。脸上也挂着“本宝宝被冤枉了,求抚慰”的表情。
顾夜瞪了他一眼:“卖萌可耻!”
“暗夜儿,你不爱尘哥哥了,嘤嘤嘤嘤,桑心!”凌绝尘抢过她手中的帕子捂脸,“咦?这是什么味道,好香……”
“我刚刚配的果香香囊,好闻吧?”顾夜指了指腰间那个小巧的香囊,得意洋洋地笑道。
“嗯,好闻。甜甜的,就像你的味道!”凌绝尘飞快地在顾夜的唇上啾了一下,满足地舔舔自己的嘴唇。
顾夜瞪了他一眼:“要是被我爹看到,你就死定了!”
“都这个时辰了,岳父大人肯定在隔壁陪岳母大人呢,哪有时间总盯着我?”凌绝尘的目光,在顾夜的闺房中逡巡着——粉粉嫩嫩的,真不像前世天才药剂师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