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家在衍城的,干脆不回家过年,能趁着过年加班多赚些银子,给家里捎回去!这么一来,本来想给员工放假,让他们好好回家过个年的药厂东家,这时候却被员工们要求继续开工。
员工有这样的积极性和觉悟,顾夜这个做老板的,自然不会亏待他们。当即拍板,凡是自愿留下来加班的,假期都一律按工资的三倍计算加班费!
这个决定一出来,更多人留下来加班了。而且,加班费是按天结算,路稍微远一些的,想回家过年,可以少加几天班。这样一来,光过年的加班费,就足够给家里人扯几身衣裳,买几斤肉,抓几只鸡的了,一家人可以过个肥肥的大年!
年终会议一结束,大家又以饱满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了。顾夜无辜地,对顾丽儿和李秀儿几个管理阶层的手下,耸耸肩道:“看吧,这可不是我周扒皮,不给员工放假,是她们自愿留下来加班的。”
“你给的加班费这么高,换成谁,都不舍得这一个月十几二十两的银子。要知道,即便是京城附近的普通农家,一年下来的收入,都未必有在咱们厂加班一个月的收入高。”
顾丽儿嫌顾夜这个老板太大方,又是半成利润的奖金,又是三倍的加班费。遇上这样的东家,是两厂员工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怎么?替我心疼了?那你的年终奖掏出来,请大家搓一顿!去庆丰楼,桌位我定菜钱你来付!”顾夜想想,两个厂子一下子发了一万多两银子的奖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肉疼。
年终奖最多的,当然是大管事隐芒。他此时也改回了自己原本的名字——周家禾,正式脱离隐魂殿,成为顾夜手下的一名大将。代表顾夜又成功从她的尘哥哥手中,撬走了一块墙角。
周大管事不加平日里的工钱,光年终奖就拿到了近千两。顾丽儿和李秀儿她们,也都拿到了三百五百不等的奖金,远远超过她们的工钱。几年下来,这些小管事都能在京城置业了!
顾丽儿冲顾夜飞了个白眼,道:“请吃饭是可以的,庆丰楼就免了吧。我怕我这奖金,再加上一年的工钱,加一起都未必能在庆丰楼里请一顿!”
顾夜勾着她的肩膀,笑得贼贼的:“没事儿,我认识庆丰楼的掌柜,能给你打八折!”
顾丽儿算了算,摇头道:“那也吃不起。听说庆丰楼的特色菜,动辄百两银子,一顿饭下来,少说也要千儿八百的。打上八折也要七八百呢。一顿饭一年的工钱加年终奖,你这哪是叫我请客,是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呢。”
顾夜道:“丽儿姐姐,你放心。我们专捡着便宜的点,几两银子,十几两银子的菜,庆丰楼也是有的。一顿下来,保证不超过百两,还不成吗?”
李秀儿撇撇嘴,道:“算了吧,进了庆丰楼那样的地方,点菜寒寒酸酸的,被人家看不起,还不如挑个小馆子,敞开了点,吃得痛快些。”
“难道……你们就不想感受一下,在京城顶级大酒店用餐的滋味?”顾夜还在一旁不遗余力地鼓动着。
“有多大脚,穿多大的鞋。搁在三年前,别说下馆子了,咱们就连吃顿饱饭都是奢望,手里能攥着俩铜板,都觉得自己是有钱人。本就是贫苦出身,何必跟京城那些土财主攀比?一顿饭把普通人家几年的嚼用都给吃光了!”顾丽儿捏了捏荷包里的银票,心里无比踏实。
过几年,攒够了银子,她就在京城买个院子,把一家人都接过来。到那时,弟弟们也都长大了,在药厂或者日化厂谋个活计,这日子肯定越过越红火!
“走!请你们吃下馆子去。我知道京城有家小饭馆儿,味道还不错,菜也实惠,老板和老板娘也是利索人,小饭馆儿收拾得还挺干净。”
那家小饭馆儿,是上次李浩带她过去的。那家伙,来京城才不到一年,就把京城摸得透熟。估计假期净在城里瞎逛游了。
“嘿!我远远听着,有人说请吃饭。带我一个呗!”刚想到李浩,那家伙耳朵够长的,就凑过来了。
李秀儿嘿嘿乐道:“丽儿姐,这下好了,有付账的来了。婆娘请客,男人付账,天经地义!”
李浩听了,伸手在她的脑壳上敲了一下,道:“秀儿,你跟谁一头的?联合别人,坑你亲哥来了。有你这样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