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用月圆拿回来的萝卜,刻了个县令的印章。肯定不会完全一样,但猛一看上去,没多大差别就行。糊弄一下外行,还是可以的。
卖身契盖上了红红的印,顾夜随手把萝卜印章扔空间——说不定将来还有用到的时候呢!
第二天早上,顾夜往衙门门口晃悠了一趟,又在镇上搜罗了一些小吃和点心,回来的时候跟靳陌染在客栈门口汇合。她把手里盖了红印的卖身契,在靳陌染眼皮子下晃了晃,塞进怀里,问他:“怎么样,找到去府城的车了没?”
“去府城的车,要十天才能有一班。昨天才刚刚发走一班,去县城的倒是有一趟。”靳陌染怎么也没想到,这女人跟别人联合起来糊弄他。
“去县城的又不顺路!”顾夜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嘴里却惋惜地摇头道。
“我们可以买辆骡车,价格也不是很贵,速度比牛车和驴车要快些。”靳陌染建议道。
“不是说好了到府城买马的吗?骡车至少也得十几二十两银子吧?一点都不会过日子!这些银子看着多,路还长呢,要省着点花!”顾夜攥着荷包,一副守财奴的模样。
靳陌染无语了,那是他的荷包,他的银子!这女人,该花的时候抠门得要死,不该花的钱哗哗地往外扔!真想揍她一顿!
顾夜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还有另一套棉服,一股脑儿放进了靳陌染背的竹篓里,用眼神示意他背上。
靳陌染把竹篓往地上一扔,不干了:“你现在有丫鬟了,干嘛还让我背?”
“你看我们俩都的柔柔弱弱的女子,你一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让女人做体力活吗?”顾夜对月圆使了个眼色,月圆赶紧配合地做出弱不禁风的感觉来。
“怎么不好意思了?这种粗活,就该下人来做。先前就咱俩,我忍就忍了。现在,爱谁谁,老子反正是不干了!”靳陌染双手抱胸。
“姑娘,还是我来背吧?”月圆细声细气地道。在弯腰拎竹篓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差点没摔地上。顾夜从未见过她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顾夜忍着笑,对靳陌染道:“你看看她,自己走路都打晃。让她背着竹篓,不拖咱后腿吗?”
“你不舍得让她背,你倒是背啊!你不是能耐吗?单手拎个大男人都健步如飞。好意思说自己柔弱?你亏心不亏心?”靳陌染憋了一肚子气,因为那个背拎的大男人就是他。绑匪也是要面子的!
“你到底背不背?”顾夜软的不行,来硬的。
“不背!”靳陌染来劲儿了,就这么犟住,死活不吐口。
“行啊!咱们的干粮可都在这里面呢,你不背的话,今天就饿着吧。对了,你身上没银子了吧……咦,这块玉佩看上去挺值钱,没收了!”顾夜一把拽下他的玉佩,又细细地打量着他,看他身上有没有值钱的,能换食物的东西。
“你干什么?把玉佩还给我!”靳陌染上手去抢。可惜他内力全无,怎么可能抢得过顾夜?
“不给,就不给!”顾夜用一根手指头勾着玉佩,摇啊摇的。
靳陌染看得胆战心惊:“你小心点!别给我摔了!”这块玉佩,还是他小时候从大哥那儿撒泼打滚讨回来的。那可是他唯一留存着儿时回忆的物件儿了。
“这竹篓你背不背?”顾夜见他很重视玉佩,便把它握在手心里。万一不小心打碎了,这家伙恼火起来,她心里也发憷啊!
靳陌染咬得牙咯吱响:“好,我背!你快把玉佩还给我!”
顾夜见他老实地背上的背篓,便把玉佩送到他的手边。靳陌染一把抢过玉佩,塞进怀中,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啧!生气了!老爷们也这么小气!!”顾夜领着月圆,俩人空着爪子,不紧不慢地跟在靳陌染的身后。
靳陌染走出好远,冷静了一下,没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一回头看到俩人有说有笑,跟郊游似的对路上的景色指指点点,哪里有半点赶路的样子?
靳陌染快要气炸了:“姓顾的,你能不能有人质的自觉?赶紧的,我急着交差呢!”
“脾气可真坏!什么样的女人能容忍你?打一辈子光棍儿吧!”顾夜就是忍不住要撩拨他,反正路上闲着也是闲着。
靳陌染冷哼一声,反击道:“你这样女人都有人敢要,我的行情还能比你差了?”
“差远了!到底现在谁是人质,谁是主导者,你还分不清吗?我渴了,把水袋给我!”顾夜开始使唤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