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巨门庞大无比,上半部分隐于黑雾之中,只有下半面隐约可以看得清楚,画面之中满地狼藉,白骨成山,鲜血聚河,其中更有无数武者或妖兽奋力挣扎,恐惧着想要逃离这地方的浮雕。
此景正是君弈识海之中那巨门上所刻画出来的鬼陵。
“嗡...”
忽然,君弈身后巨门轻颤,发出一声沉重的推移声,这巨门竟开启了一条大约一人宽窄的缝隙,当然,对于这巨门来说,人实在是太小了。
随着巨门开启,一股别样的寒意和血腥缓缓流出。
这时,九婴感受到这股气息却是身躯一震,九双腥红的眼睛同时凝缩,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同为负面气息,但这巨门之中的气息却要比九婴身上的气息还要精纯,深邃,慑人心神。
天地是公平的,既然世上有祥瑞之兽白泽,自然会有凶兽九婴,这可是由天地间极为阴鸷,森然,嗜血,暴戾的气息凝聚为底,再由天地孕育,诞生而成妖兽。
几乎可以说是凶兽之最,但君弈身后异象巨门之中的气息竟比起九婴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在九婴凝视之时,却见那巨门之中的雾气已经将浊残衣笼罩了起来,化为缕缕烟气,微微盘旋,接着涌入了他的身躯之中。
“啊啊啊!!唔...!啊啊!!!”
浊残衣放声惨叫,整个身体都在疯狂颤抖,双眼灰白狰狞,口鼻鲜血溢流,脸上的肉还在不住的抖动,这诡异的模样,不由让人毛骨悚然。
凄厉的嚎叫回荡在整个地下空间,在周围通往这里的通道中也隐约可以听见。
“这.....我们还继续吗?”
“废话,死了这么多人,好不容易到这里,难道你就甘心退走?”
“可是这声音....!!”
洞内,十数名武者身形一顿,凝神警惕的听着这凄惨的嚎叫,即便是武者也忍不住有些惧意。
这些武者满身血渍,身上的气息也有些萎靡,但浓郁的凶煞之气却是引人侧目,他们身躯之上大大小小,新的旧的伤疤数不胜数,显然经过了数场恶战。
“走,我们付出了这么多代价,就此收手,真是太窝囊了。”
领头的武者咬了咬牙,沉声开口,接着便招呼众人跟上去,有了人带头,犹豫的武者也不得不再跟上来,回去的路上谁知道有没有危险。
这一幕几乎发生在周围每一处山洞之中。
同时,地底空间之中,浊残衣惨叫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整个人如同脱力了一般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双眼也开始变得无神,呆滞起来。
君弈看了一眼浊残衣的样子,冷漠的眼眸没有一丝情绪,微微道:“你叫什么名字?”
“浊...残衣。”
浊残衣目光呆滞,口舌有些不利索,但还是说了出来。
“你从哪里来?”
没有任何意外,君弈再次开口询问,而一边的九婴也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惊异于君弈能力的同时,也生怕错过浊残衣口中一点点信息。
“上...上面。”
“上面?”
君弈目光一凝,继续道:“上面是哪里?”
“是...上面。”
浊残衣继续回应,但与先前的答案没有丝毫区别,似乎他对于这问题的理解只能如此,又或者他也不知道那上面到底是哪里。
“你所在的门派叫什么名字?”
君弈微微思虑再次开口,既然无法直接问出,便直接诱导,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我没有门派...”
浊残衣神色呆滞,没有丝毫迟疑。
“是谁指示你们围杀九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君弈冷声开口,此言一出,九婴血目微微一颤,死死的盯着浊残衣,身上的气息都有些浮动起来,显然他的情绪并不平静。
“是,是,是...”
浊残衣开口,但其神色却有些扭曲痛楚,要说却又说不出口,这僵持的样子让九婴心中急躁,眼看着就要知道幕后主谋,谁知竟出现了这种变故。
“哼。”
君弈冷哼一声,身后鬼陵血腥煞气愈加强横,再次向着浊残衣挤压而去。
不过瞬间,浊残衣便弓起身躯,脸色青白,眼中的挣扎之色再次散去,又变成了先前那呆滞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