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净原本是懒洋洋的闭着眼,忽然就移开手掌,睁开了一道眼缝,他脸上有些落寞:“寅子月吧。”
若不是寅子月的死刺激,教皇又怎么会突然病故?
若不是寅子月的死在前,教皇突然病故,仓净一定会彻查到底,看是不是人为。
涂乙不说话。
争宠这种事,已经不再适合他这个年龄了。
两个从小在一起待久了就会两看两相厌的人,居然一起守到了黄昏。
仓净侧头看他,“天黑了,要不要我安排住的地方?”
涂乙站起身,“走了。”
仓净“嗯”了一声,收回了目光,闭上眼睛,享受着耳边呼啸的寒风拂过肌肤的凉意,他听到涂乙的脚步声音渐行渐远了,整片世界又只剩下他一人了。行走远去的涂乙,竟也与仓净这一刻孤独的想法相通。走到四通八达的街道上,涂乙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各自赶回家,他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了?他仰起头,看到了最高的那片建筑物。小时候教皇就告诉他们,迷路的时候,抬头看。
涂乙心揪疼了起来:可是教皇不在了。
“涂乙。”
有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抱了孩子的风乐师,今日新皇古世智他抽了空陪风乐师出外闲逛。茶楼二楼窗台往下望,看见了一脸迷惘的涂乙。下意识地,风乐师喊出了声,他们也曾经一起在教皇的养育下,携手走了许多年。今日是教皇的生辰,风乐师想起最多的人影是寒三。
涂乙望上来。
然后迈开步子走向了茶楼,由茶楼伙计引路,往这边的二楼走来。
新皇古世智一身纯白缎质的柔软袍子,他脸上有王者的意气风发,与为人夫、为人父的成熟稳重,他站起身,亲自过去迎接了魂不守舍的涂乙。风乐师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古世智背影,那时候,她恨透了古世智,也恨寒三的残忍;时过境迁再看时,她又忽然又感激起寒三的抉择,她渐渐不恨古世智,但也不爱他。看他时候权衡更多的是利益,可以从他身上筹谋到多少利益,她的家族也借此得以昌盛起来,完成了父母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