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是黎思诚先开口说道:“不过是一件小事,要是父王问起来,您就说是我不小心自己磕碰到的,千万不要提及三哥哥。”</p>
阮廌叹了一口气,默然不语。</p>
......</p>
不多时,黎元龙便在一众太监护卫的簇拥下来到了御医院。</p>
杨牧云、阮廌、崇院正急忙上前见礼。</p>
“臣参见王上——”</p>
黎元龙的脸色有些发青,目光盯着阮廌问道:“老丞相,这究竟是怎么回事?”</p>
“回王上......”阮廌刚一开口,就听黎思诚抢着道:“父王,是儿臣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不怨先生。”</p>
“是这样吗?”黎元龙目光看向阮廌,</p>
“这个......”阮廌垂下眼帘,不知该如何回答。</p>
黎元龙目光又看向杨牧云。</p>
杨牧云躬身说道:“王上,臣带人巡视到文华苑,听到里面有人大叫,便冲了进去。见是四殿下受了伤,便赶紧把他送到御医院来,别的臣一点儿也不知道。”</p>
黎元龙哼了一声,走上前仔细查看儿子的</p>
伤处,却见黎思诚头上虽缠上了纱布,可还是能看到额角、脸侧有点点墨斑。遂眉头一皱,看向崇院正,“你说说,阿诚究竟是被何物所伤?”</p>
“禀王上,”崇院正思忖了片刻说道:“四殿下额头上有一寸许长的创口,像是被尖锐的硬物所伤,刚来时伤口周围沾染了墨迹,臣仔细清洗过了才涂药包扎的。”</p>
“你都听到了?”黎元龙又看向自己的儿子,“难道桌角上都染有墨迹么?”</p>
“父王......”黎思诚垂下了头。</p>
“老丞相,”黎元龙的目光最后落在阮廌身上,“你曾教导过孤’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你乃先王和孤都敬重的人,还望你实话实说,不要有何隐瞒孤。”</p>
“王上,”阮廌抬起头说道:“是三殿下他把一块砚台扔向四殿下,才导致他受伤的。”</p>
————————————</p>
仁安宫内,阮氏英脸色铁青,正狠狠的教训跪在地上的黎邦基。</p>
黎邦基一脸不服气的在向她抗辩着什么。</p>
“都是阮廌老儿偏向那个贱种,”黎邦基大声说道:“压根对孩儿不理不睬,孩儿气不过,这才......”</p>
“住口!”阮氏英呵叱道:“你还敢犟嘴,你出手把人伤了就是你不对,上次你把他推进了水里就已经惹了你父王老大不快,这次当真要你父王狠狠惩戒你么?”</p>
“他一个贱婢的儿子凭什么抢我风头?”黎邦基越说越不服气,“还让阮廌老儿把我晾在一边,没把他砸死算是便宜了他。”</p>
“你......”阮氏英气得浑身颤抖,抓起锦榻上的金如意没头没脑的朝儿子头上打去,“本宫先打死你这个孽障!”</p>
“王后娘娘,”瞿嬷嬷见了,连忙上前拦住她劝道:“王后娘娘息怒,现在不是教训三殿下的时候,这件事王上一定会知道的,得想个什么法子应对才是。”</p>
“本宫能有什么法子?”阮氏英喘了几口粗气说道:“他自己惹的祸,自己去跟王上说去,要打要杀,全凭王上好了。”</p>
“不过打伤了一个贱婢生的贱种而已,值得母后你生那么大火吗?”黎邦基嘟囔道。</p>
“闭嘴,你是想把本宫气死吗?”</p>
“哎呀,三殿下,你就少说两句,”瞿嬷嬷忙对黎邦基道:“看把娘娘都气成什么样了?”</p>
“难道我说的不对么?”黎邦基梗着脖子道:“他就是个贱种,怎能与我比?还对我要打要杀,至于么?”</p>
“三殿下......”看他这样子,瞿嬷嬷自己都恨不得上前给他两个大耳刮子,好让这位跋扈的三殿下清醒清醒,遂道:“三殿下,奴婢问你,以娘娘的王后之尊,为何王上不封你为世子?”</p>
“这......”黎邦基微一错愕便道:“那是父王觉得我还未加冠,未及册封。”</p>
“三殿下说的对,也不对,”瞿嬷嬷道:“王上当年还不及你大时,就已经被先王册立为世子了。而大殿下未加冠时,也因当时杨氏贲为后,被王上立为世子的。可王上独独为何迟迟对殿下你置之不理呢?”</p>
黎邦基语塞。</p>
“嬷嬷你对他多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