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阿瓦妮上前向她施了一礼。</p>
婻娇潘芭没有看她,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杨牧云身上。嘴角微微翘起,“看来你的精神已经大好了。”</p>
“小人......小人拜见太后。”杨牧云硬着头皮上前说道。</p>
婻娇潘芭缓缓站起,纤腰款摆,离杨牧云近了些,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p>
杨牧云的头压得低低的,额头微微冒汗。</p>
“你去哪儿了?”婻娇潘芭开口问道。</p>
“回太后,我......”</p>
“本后问的是他,不是你!”婻娇潘芭打断了阿瓦妮的话。</p>
“呃,”杨牧云赶紧说道:“阿瓦妮姐姐见我在这里待的有些闷,便领我出去走走。也没去什么别的地方,就是看看花,在山泉边待了一会儿而已。”</p>
“哦?”婻娇潘芭目光一闪,“那美人花好不好看?”</p>
杨牧云身子一震,口中忽然觉得有些干涩,“我......那花叫美人花吗?怪不得那么好看。”</p>
婻娇潘芭微微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在他下巴上点了一下,“其实你出去应该叫上我的。”</p>
阿瓦妮脸色一变,连忙跪下来道:“太后,婢子错了,求太后责罚!”</p>
“你没有错啊!”婻娇潘芭淡淡说道:“你陪着他让他很高兴,本后应该赏你才对!”</p>
“太后......”阿瓦妮浑身战栗,像是怕得厉害。</p>
婻</p>
娇潘芭的目光稍稍一转,对杨牧云说道:“你现在的精神看起来不错,看来这几天修养得蛮好的。”见他默然不语,笑了笑,转身去了。</p>
“婢子恭送太后!”阿瓦妮起身跟了出去。</p>
“不好,”杨牧云心里猛地抽了一下,“看这意思她是要我晚上再陪她吗?这可怎生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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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座小城。它坐落在朱江北岸,显得古朴而幽静。三十年前,安南的开国君王黎利就是在这里竖起反抗大明的旗帜。蓝山的烽火一步步烧到安南各地,直到大明的势力全部退出安南。</p>
三十年过去了,这里早就修复了战争的创伤,不复当年轰轰烈烈的景象。</p>
阮氏英母子、阮炽领着文武百官还有万余安南官兵一路护送黎元龙的灵柩到达这里,并在蓝山城外驻扎了下来。清化路的郎宣抚使和清化知府等一应官员早就在此迎候阮氏英一行。</p>
跪见阮氏英和黎邦基后,郎宣抚使等地方官们便请太后和新王扶柩入城歇息。当然,蓝山城不大,住不下很多人,除了太后母子和相国等少许人外,大部分人都留在城外歇息。</p>
进城的时候,阮炽还很发了一阵感慨,对太后说了一些当年怎样来的蓝山,如何跟着先王与明军作战的一些旧事。</p>
“相国是文臣,”阮氏英笑着说道:“不用如武将一般亲自上阵搏杀,因此不必以身犯险。”</p>
“虽说如此,但依然感觉如履薄冰,”阮炽叹道:“作为先王幕僚,每日间需出谋划策,还得督运粮草,没有丝毫懈怠啊!”</p>
“再怎么难不都过来了吗?”阮氏英说道:“为了大越的光复,我阮家付出了甚多,才得有今日的地位。”</p>
“那是天佑我阮家,”说到这儿阮炽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从现在起,我们再也不用看他人脸色了。”</p>
阮氏英轻轻叹息一声,“相国想起当年的烽火岁月,本宫又何尝不是呢?这么多年宫里的明刀暗箭,不比战场上的腥风血雨来的柔和,本宫斗倒了所有跟王上争宠的人,能一路走到今天,也是老天开眼了。”</p>
“可是......”阮炽皱了皱眉,“究竟会是谁谋害了王上,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儿头绪。”说着摇了摇头。</p>
“相国对此事一直不能释怀吗?”阮氏英不以为然道:“谋害王上的钦犯不是尽斩于升龙江边了吗?”</p>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阮炽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阮廌不过是被人栽赃而已......”</p>
“你这话是在说本宫吗?”阮氏英脸色一沉。</p>
“太后不要误会,”阮炽忙道:“我说的是另有其人。”</p>
“那会是谁?”阮氏英道:“他这样做实在是帮了本宫的大忙,本宫感谢他还来不及,但为何他还不现身到本宫面前请赏呢?”</p>
“这才是事情的诡异之处,”阮炽说道:“这几天我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怕是有什么灾祸出现。”</p>
“本宫倒是觉得相国是累了。”阮氏英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