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瑈小心的说了一句,“如果王上真的想杜绝海上走私贸易,就得想个法子将沈云支走。”
“哦?”李珦额头微抬,“你可有法子?”
李瑈微微摇头,“海上贸易是杜绝不了的,王上与其想着如何禁绝,不如彻底放开,派专职官员监管,还能增加财税收入。”
李珦目露复杂之色,思忖良久方道:“你说的孤会好好考虑,你去吧!孤累了”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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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漆漆的洞窟里,杨牧云又冷又饿,蜷缩在洞窟一角似睡非睡。
朦朦胧胧中,杨牧云只觉一道微弱的光线穿透进来,睁开眼看去,不知何时洞窟一边打开一道石门,光线是从石门外透了进来。
一阵脚步声响起,两道人影朝杨牧云走来。
杨牧云站起身子,见那两人在距离自己丈许处站定。
其中一人说道:“杨牧云,请跟我们来吧,我们少主想要见你。”是个女子的声音,还颇为熟悉。
“咦?”杨牧云惊讶出声。抬眼看去,那两人脸上都蒙着黑巾,看不到本来相貌。
“怎么?”那人目光一闪。
“我与姑娘定然相识吧?”
那人却冷冷道:“你还没有睡醒么?还不快走!”
杨牧云跟在那两人的后面走出了石窟,外面耀眼的阳光刺得他两眼都睁不开,他手搭凉棚眯着眼朝周围看去,却见自己身处一崖壁上,一边是石窟洞口,另一边是悬崖,崖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不断卷起几丈乃至几十丈高的巨浪,咆哮着拍打着崖底。
他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再看向两边,一条崖壁上的山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山顶。
那两人沿着山路向上走去,杨牧云在后面跟着。
两人体形婀娜,走的不紧不慢,显然都是女子。
“她们嘴里说的少主是谁?”杨牧云心中充满了疑问,“难道是朝鲜国内的哪个帮派?这个少主的胆子可真大,连大明锦衣卫的官船都敢打劫。”
三个人两前一后,到了山顶。
山顶是一块平地,再向前走被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那两个蒙面女子定住了脚步,转向杨牧云,其中一名女子说道:“杨牧云,你把眼睛闭上。”
“唔做什么?”
“让你闭上就闭上,哪儿那么多废话。”那女子有些不耐烦。
杨牧云只得听她的话闭上了双眼。
额头一紧,他的双眼被一条丝巾蒙住,紧接着一根木棒戳到他的手心里。
“攥紧了,”那女子冷冷道:“跟着我们走,不要停。”
杨牧云像瞎子一样被两个蒙面女子拉着走了许久,最后停下脚步,摘去蒙巾时,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石室中。
石室四周的石壁上燃着数十跟巨大的火烛,照得整间石室如同白昼一般。
石室正中是一张石榻,一个人坐在石榻上正看着自己。
那人身穿一身白色儒衫,白皙的面庞俊秀之极,乌黑的秀发梳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碧玉簪子挽住,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毛绒绒的东西,仔细看,居然是一只狐狸,它双目一瞬不瞬的瞪视着杨牧云。
“是你?”看到他时杨牧云大骇,有如见到了鬼一般。
那人却淡淡的一笑,“杨大人,你我可真有缘,竟然在这个地方又见面了。”
“是啊!你怎么会在这里?”杨牧云眼神飘忽不定。
那人唇角微微一掀,“这都是拜大明朝廷所赐,对我圣教百般打压,不得已,便来朝鲜避避风头。”那人口中的圣教便是观音教,而他便是观音教的少主。
“江千户的船便是你带人劫的?”杨牧云脸上阴晴不定,想起过去几年在庐州的山中古宅里,开封城的周王府,居庸关城内,都少不了观音教的影子,心中有些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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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呢?”少主目光一闪,“不然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那江千户呢
?他们又在哪里?”杨牧云又问。
“你可真有趣,”少主目光带着一丝戏谑打量了杨牧云一眼,“自己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去问别人。”
“唔少主如想杀我当时就将我扔到海里去了,又何必把我关在这里呢?”
少主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你想知道原因么?”轻轻抚摸着白狐的皮毛,“留你性命不代表我不想杀你,而是慢慢折磨你,让你受尽了苦楚之后再取你性命。”
杨牧云心中一寒,“看来少主对我的印象深得很。”
少主冷笑一声,“那是当然,你纵然化成了灰,我也是要挫上几把的。你坏了圣教的不少大事,我圣教上上下下都恨你入骨。”声音微顿了一下,“说吧!你想要个怎样的死法?”
“我有的选么?”杨牧云叹道:“只求死得不太难看就好!”
“我倒有一法子,你想听么?”少主目光一转,“就是让我怀里的小白将你慢慢咬死,你觉得如何?”
白狐瞪着杨牧云的目光眨了几下,发出吱吱的叫声,露出两排尖利的牙齿,像是要择人而噬。
杨牧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着他流露出恐惧的样子,少主得意的一笑,“你怕了么?怕了的话可以开口求我,我可能会考虑饶你一命。”
杨牧云不自然的笑笑,“少主为杨某选的这种死法倒有趣得紧。”
“是很有趣,我真想看看小白会几口将你咬死,”少主抚摸着白狐的皮毛,“我会让他慢慢咬,咬上个几天,再将你咬死。”
杨牧云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斗颤起来。
少主眯起了眼,那目光就像猫看着自己爪下的老鼠一样。
杨牧云叹了口气,“少主杀杨某容易,可杨某未能办成一件事,未免心中遗憾。”
“你想办的事,与我何干,”少主冷冷哼了一声,“还是乖乖受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