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闻言一动,“何事?”
孔巢父看了眼陈青琬,继而垂首言道,“此事关乎紫霄之存亡,长老之进位。”
陈青琬对着司马元点点头,正欲离去。
司马元摆手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顾忌。”
孔巢父当即称诺,“启禀长老,数日前宗门天剑阁主朱懋暗中授意巢父联系魔皇殿魔皇,请其前来紫霄助他一臂之力;同日,裁决司李主司则命我传讯给圣灵教教主,言宗内已准备妥当,可在掌门真人入葬之日动手。”
陈青琬颜容一变,冷若冰霜。
司马元轻轻一拍其手背,示意其稍安勿躁。
继而他目光一冷,对着孔巢父漠然道,“孔护法入我紫霄非短,想来也知肆意污蔑宗门长老阁主之罪吧?”
孔巢父浑身一颤,匍匐在地,“巢父所言句句属实,未有半点虚假。”
他迟疑一下后,低声道,“盖因,巢父在拜入紫霄之前便是邪神宫之人。”
司马元目光一冷,“如此说来,这段时日,你一直在为邪神宫效力,出卖我紫霄?”
孔巢父通体冰寒,颤声道,“长老恕罪,巢父虽早先拜入邪神宫,但一直未得其重要,而且巢父以往所送情报都只是众所周知之事,再加上彼等根本只拿我当枚棋子,我才不敢肆意泄露太多。”
他呈上一叠书简,“这些都是巢父近年来送于邪神宫之讯息,请长老过目。”
陈青琬拿起一观,大致览阅之后,沉思之后,对着司马元言道,“确实都是些无关紧要之事”。
司马元不置可否,脸色稍显好转,点头道,“起来吧”。
孔巢父恭敬起身,垂首而立。
司马元摆手道,“方才之事,从头道来。”
巢父不敢怠慢,当即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朱懋、李道玄勾结邪神宫之事抖搂出来。
近半刻钟后,司马元听完陷入沉思。
旋即对着孔巢父言道,“今后你与邪神宫联系继续保持不变,不得露出马脚。”
孔巢父闻言再次跪下,近乎喜极而泣地道,“巢父拜谢长老宽宥之恩”。
司马元颔首道,“你既有改邪归正之心,悬崖勒马之意,宗门自然不会错杀。起来吧,今次你立下大功,本应嘉奖,但因你位置特殊,贸然擢升恐会引起其等注意,护法职位暂时不变。”
孔巢父当即恭声道,“能为宗门效力,实乃属下之幸,岂敢奢求更多。”
司马元颔首,随即他目光一闪,轻声道,“孔殿主不妨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孔巢父闻言一怔,继而醒悟,当即叩首道,“长老放心,属下定会静候宗门到来。”
司马元摆手道,“你不用去,性命为重,这等小事还是交给手下人去做吧。”
孔巢父感激涕零,砰砰磕头。
司马元一番勉励之后,方才令其退下。
临走之前,孔巢父对着陈青琬叩首行礼。
司马元眼中掠过一丝玩味,“师姐如何看此人?”
陈青琬沉吟少许,“非是传闻中那般只知杀戮而不懂权谋”。
司马元颔首道,“此人不乏枭雄心性,阴暗之人却行堂皇之道,不容小觑。”
陈青琬转头看来,“师弟是说此人意欲借宗门之力摆脱束缚?”
司马元行至紫霄大殿之外,仰望天穹,轻声道,“孔巢父乃邪神宫之人毋庸置疑,但其能甘冒奇险而孤身犯境。要么所谋甚大,意欲浑水摸鱼;要么是诚心投诚,寻求庇护之所。”
陈青琬秀眉一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司马元颔首道,“师姐所言极是”。
陈青琬却忽然白了他一眼,继而沉思道,“其人方才所言,朱懋、李道玄意欲借掌门真人大葬而掀起波浪,莫非此人也是这般?”
她眼中有些忧愁,“如此一来,宗门不知又有多少人地牵扯进来。”
司马元负手而立,目光平淡,“牛鬼神蛇一并出来才好,正好处理干净了。”
陈青琬颔首道,“长痛不如短痛”。
她忽然迟疑道,“师弟,倘若将诸葛真人也牵扯进来,师弟准备如何应对?”
司马元沉默少许后,缓缓言道,“大势在我,岂能容他再行波折?”
他眼帘一垂,目光投向隐峰方向,“师弟唯一忧虑之处还是那位大真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若不弄清楚此事,我寝食难安。”
陈青琬轻轻颔首,安慰地道,“那位既然未曾亲自出面扶持诸葛大真人上位,想来便是其态度。”
司马元眉宇一挑,脸色看似一松,“师姐所言有理”。
陈青琬眸光一闪,忽然言道,“师弟你以为那位乃是哪位真人?”
司马元神色一怔,看了眼陈青琬希冀眼神,沉默少许后,轻轻摇头。
陈青琬眼神黯淡,似有颓然。
司马元将其轻轻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