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宫,主殿上空。
简狄身形匍匐,脸上却冷笑暗讥。
南宫阙脸色一沉,四周金丹惶恐不安。
司马元目光平淡,唐锦绣目光平静,针锋相对。
不知过去多久,司马元颔首,朝着简狄怀中罗网一招,两枚玺印落入手中。
他拾起‘天圣玺印’,却见其上黄龙盘卧,昂首仰望,目光却是俯视。
通体无瑕圆润,气息绵长,其内似有神祗潜藏。
司马元捏印沉思,此物似非凡界之物。
唐锦绣眼见司马元手握玺印,心中不禁一紧,脱口而出,“此乃我玄冥宫圣物!”
司马元将之轻轻一抛,便投至唐锦绣怀中。
她正惶恐之际,忽见玺印飞来,下意识拿住,俏脸惊讶。
司马元再将钧天印甩给南宫阙,“此物日后便由你掌管,勿要再弄丢了。”
南宫阙默然收起。
司马元沉吟片刻后,对着唐锦绣缓缓言道,“唐宫主可愿回归我鸿盟阵营”。
唐锦绣淡眉一蹙,并未立刻作答,沉默少许后问道,“妾身若不愿,司马长老是否会除灭我玄冥宫?”
司马元皱眉,摇了摇头,目光却放在简狄身上。
其似有所悟,浑身颤抖激动,爬行至司马元脚下,砰砰磕头,口中混糊不清殷切恭迎地道,“小人叩谢司马掌门赏识,惟愿誓死效忠以报掌门大恩!”
唐锦绣脸色惨白,眼露羞愤与决然,恨恨地看了眼卑躬屈膝的简狄后,她坚定地道,“司马长老若真要吞并我玄冥宫,锦绣虽无阻止之力,但可誓死捍卫,宁死不屈!”
南宫阙当即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我等不辞辛劳前来救你等脱离邪神宫,你不思报答也就罢了,还敢拒绝联盟招揽,真是死不足惜!”
唐锦绣冷笑不语,懒得理这条疯狗。
司马元揉额,对着南宫阙摆了摆手,对唐锦绣无奈地道,“唐宫主何时见我要吞并玄冥宫了,方才司马之意乃是邀请唐宫主重归我青鸿阵营。况且司马做主,力挺宫主为我鸿盟副宫主。”
唐锦绣一脸不信,“本宫虽阅历尚浅,但也非是司马长老三言两语便可唬弄之人。”
一旁的简狄都看不下去了,起身怒骂道,“死丫头不知好歹,愚昧顽固,不体真人诚心,有何资格再当宫主之位,还在此处丢人现眼作甚,还不快滚!!”
司马元皱眉,看着唐锦绣绝不让步之态。
他轻轻一叹,他摆手道,“也罢,唐宫主既不愿回归我鸿盟阵营,司马也不愿强人所难。”
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既然唐宫主惟愿舍身成仁,鸿盟自能成人之美。”
他目光渐渐恢复平淡,“司马虽欣赏唐宫主之忠义,但也不喜不懂大势、不明是非之人。”
他轻叹一声,露出一丝可惜与遗憾,转身欲走。
简狄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看向唐锦绣的目光竟露出赞赏之意,臭婊子,你今日倒做了一件好事。
忽而,唐锦绣深吸口气后,沉声问道,“司马长老真愿接纳我玄冥宫?”
司马元顿步,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
旋即身影向前一步,再无任何踪影。
唐锦绣脸色为变,终于意识到错过了什么,她死死要紧牙关,眼中却倔强不言。
但此刻为时已晚。
南宫阙皱眉,眼中划过一丝遗憾,轻声道,“鸿盟新近宣布,认可幻梦轩柳青丝轩主之位,并授予其副盟主之尊,可参议青鸿诸务。”
他饱含深意地道,“唐道友,方才坚持过头了,而今你玄冥宫无有真人坐镇,凭
何与联盟抗争到底?以司马长老之禀性,方才乃是怜惜道友之忠心,否则岂会任你胡闹?”
唐锦绣朱唇紧咬,眼中逐渐露出强烈不甘与愤恨,当即大怒道,“他司马元有何资格掌执我玄冥宫内务?莫非修为高便可为所欲为么?”
简狄缓缓收起恭谨之态,对着南宫阙露出示好之色,再对唐锦绣嗤笑几声。
他摇头冷笑,“妇人之见!你果然还是这般愚昧无知!连这煌煌大势都看不清,还想掌执宫主权柄,真是异想天开!”
唐锦绣神色惨然,“我有什么错,难道为我玄冥宫谨守最后一点主权都不行?”
“玄冥宫归于联盟有何后果,难道你还不知?以那些狼子野心之辈的胃口,一旦我玄冥宫落入其手,难道真有翻身之日?”
她满脸绝望,声嘶力竭地道,“没有!任何机会都不会有!不会再有了!”
南宫阙置若罔闻,目光冷淡;简狄身形僵直,沉默不语。
少倾,一道谕令传达,
“青鸿四派联盟共议:拒绝承认唐锦绣玄冥宫主之尊,允其副宫之位,另授长老简狄为鸿盟护法之职,紫霄长老南宫阙辅佐掌执玄冥宫上下。”
简狄闻言浑身一松,露出笑意。
虽未得宫主之位,但能换来鸿盟护法之职,也算不虚。
毕竟他又不是唐锦绣这般蠢货可比,岂会看不出鸿盟大势?
唐锦绣却霍然袖袍一甩,冷笑道,“本宫就站在此地,谁敢罢黜本宫?”
南宫阙负手而立,淡声道,“有请唐道友入偏殿休憩”。
四周金丹长老沉默片刻后,缓缓靠近,围拢上来。
唐锦绣浑身一震,看向四人的目光不敢置信,她指着他们阴沉厉声道,“叛徒,你等果然都愿做叛徒!”
那位被她视为肱骨亲信之人目光平静,“大势所趋,副宫主何必如此顽固。”
其余三人目光似有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