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元颔首道:“弟子曾从某位前辈口中获悉,东荒诸上国的祭祀重器可抗天罚,而若将这数件天宝聚集,便可熔炼出‘登天桥’。”
孙伯宗眉宇一挑,“不知是上界哪位道友?”
司马元轻吐一个名字:“云霄”。
此话落下,孙伯宗色变,被挟制的妙华神后同样花容失色。
“是她!”“果然是那个贱人!”
即便是邪神都眼角抽搐,看向司马元的目光是庆幸还是戏谑。
司马元皱眉,“莫非此人有何不妥?”
孙伯宗皱眉不语,妙华神后喃喃自语:“这个贱人果然早就布好局了”。
邪神看向司马元,大有深意地道:“而今掌执莲花大境之人便是这位云霄娘娘的本尊!”
司马元当即倒吸口气,旁侧钟灵韵茫然不解。
邪神徐徐言道:“如果本座没猜错的话,道友那位红颜知己便是云霄娘娘的分魂!”
钟灵韵灵光一闪,忽然问道:“诸位前辈说的可是叶晴珊叶师叔”。
邪神颔首,“不错”。
钟灵韵当即张大樱桃嘴,当即否认道:“不可能,师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她忽然指着妙华神后,“你们都被她骗了,她想要栽赃给叶师叔,所以才这么说。”
司马元轻轻摁住钟灵韵,她有些委屈地叫了声,“师叔”。
他轻声道:“师姐乃是云霄分魂之事并非虚假,但你叶师叔并未消亡,她还活着。”
钟灵韵担心叶晴珊被众人针对,所以才关心则乱。
闻听司马元话语之后,她泛着泪眼抬首,“真的么?”
司马元轻轻嗯了一声轻声道:“那位云霄前辈并未要抹杀你叶师叔,只是在寻找‘分魂’之法。”
这时,司马元抬首看向妙华神后,沉声道:“前辈可知那位云霄前辈背后是何人?”
妙华神后冷哼一声,直接甩脸过来。
她依然对司马元怀有极其成见,。
毕竟此刻她还被孙伯宗禁锢束缚住,难以逃脱。
别说只是成见,恐怕连杀司马元的心都有。
孙伯宗看了眼正欲再次动手的妙华神后,淡声道:“还请娘娘不要为难我等,否则伯宗不介意让你分魂彻底归入寂灭!”
继而轻轻一抖,束缚顿消。
妙华神后神色一僵,浑身分魂抖动不已,似是怒极,她恨恨地看了眼孙伯宗后,再对着司马元厉声道:“你就祈祷日后千万不要落到本宫手里!”
司马元眉宇一挑,轻嗤一声后便不再理会,对着孙伯宗问道:“敢问宗主,那‘登天桥’究竟能否助我等脱困出境?”
孙伯宗看了眼妙华神后,沉声道:“方才我所言的‘造化天桥’之法仍可一试,但风险将会变大。”
司马元皱眉问道:“这是为何?”
孙伯宗微微抬首,看向高空的目光似有深邃,徐徐言道:“造化天桥九大属件乃是半步天宝,即便熔炼合一也不过伪天宝顶峰,难以臻至天宝之列。”
言及此处,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妙华分魂,沉吟言道:“何况而今莲花秘境掌执者更替,境主一旦获悉境内有天宝现世,必然会强行摄取,亦或者直接调动天罚进行无穷无尽的追杀。”
“而天宝渡劫蜕变过程一旦被打败,将再无机会晋升。”
孙伯宗轻叹一声,缓缓言道:“何况造化天桥乃是昔日境主授意所炼,倘若熔炼合一,说不定便会诞生一丝神性。”
他语气一顿,抬首看向高空,目光悄然一眯,“而这股神性便会吸引神后娘娘的本尊注意”。
司马元募然惊醒,看向眼露漠然地妙华神后时,皱眉道:“按宗主之意,此法不过是借助神后大人本尊强行干预秘境。如此岂不是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
孙伯宗默然,妙华神后忽然冷笑道:“怎么,莫非你还要凭借一己之力登上天境不成?”
司马元直接无视,瞥向正垂目不语地邪神,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想法?”
众人当即转首看向邪神,目光似有探询之色。
邪神抬首,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眼孙伯宗。
孙伯宗微微皱眉,随即在妙华神后脸色大变、惊怒交加之下,再次将其收起。
司马元眼中似有郑重之色,看来接下来将有大秘啊。
邪神目光瞅了眼正瞪大目光的钟灵韵,看了眼司马元。
钟灵韵脸色一白,紧紧攥住司马元衣角。
司马元摆手言道:“无妨,道友直言便是。”
钟灵韵眸中笑意泛起,如同一颗颗小星星,闪亮闪亮。
邪神轻轻点头,忽而目光一闪。
他注意司马元每一次的称呼,都代表着其所持姿态。
若尊你一声前辈、师祖,便是包含情份在内;若是以道友相称,不说立即翻脸不认人,恐怕旦有不悦,便会拂袖而走。
邪神心中一叹,公私恩怨分明、师长亲友界限清晰,道声凉薄都没冤枉他,此子心性端得可怕。
随即他将心中杂绪收起,看众人目光投来之后,眼神却再次投向钟灵韵,缓缓言道:“我所言之法与‘造化天桥’殊途同归,都是挑动妙华本尊与新任境主交恶,从而找到一条可趁之机。”
他直视司马元,“此法便是寻找到一具肉身,供神后大人驱使。”
见众人皱眉,邪神正欲继续。
司马元忽然制止道:“道友不必说了”。
邪神神色愕然,孙伯宗目光一闪,钟灵韵似有所悟,脸色唰地惨白。
气氛似有些古怪,司马元看了眼邪神,语气平淡,轻飘飘地道:“日后道友不可再说此类话”。
邪神神色一敛,默然点头。
邪神虽未完全说出,但司马元已然明白其所言之法。
不外乎让妙华神后神魂再次寄宿一具肉身之上,待其实力恢复之后,再与外界的妙华神后沟通,强行破开秘境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