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光大师道:“谢哈祖师。”站起身来,垂手而立,身上不但没有半点方丈的架子,还执礼甚恭,对老头有着极大的尊敬。
同光院主看到这里,暗道:“我来的时候,只听方丈说过这老头是本寺的一位老祖师,至于有多老,却毫无知晓。本来以方丈的地位,即便是见了寺内的老祖师,也不用下跪的,但方丈一见这老头,便双膝跪地,语气敬重,难道这老头曾经做过本寺的方丈?”
转念一想,又觉不对。
他身为大梵寺三十六院的院主,对三百年之内的大梵寺历代方丈多少知道一些,不但可以说出他们的法号,而且还知道前两任方丈还活在世上。在这些历代方丈之中,并没有一个姓哈,也没有一个的法号中带有哈字。
澄光大师眼见第八院的众人都还跪在地方,便道:“你们都起来吧。”
同光院主第一个站了起来,然后才是其他人。
澄光大师笑道:“这位哈祖师是本寺的一位老祖师,他老人家已经两百多年没有离开所居住的山峰,难怪你们都不认得他。本方丈也是少年的时候曾经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不然,本方丈也还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哪一路的神仙呢。”
老头听了,哈哈一笑,手摸胡须,道:“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你叫澄光吧。”
澄光大师道:“哈祖师记性真好,弟子正是澄光。”
老头点点头,伸手一指韩风,问道:“这个少年是什么人?”
澄光大师道:“回哈祖师,他是本寺第八院一个亲传弟子带进寺来的,名叫韩风。”
“既然他是本院的人带来的,为何寺中的弟子要欺负他?难道人家不懂武功,就可以任人欺负吗?”老头语气带着一些训斥。
澄光大师面色一沉,扫了一眼场上,喝道:“方才是谁欺负韩风?”
他这么一喊,许多弟子都跪了下来,先前在韩风屁股上踢了一脚的那个外门弟子不但跪了下来,还叩首道:“弟子无知,请方丈责罚。”
澄光大师道:“你身为大梵寺的弟子,却欺负一个丝毫不懂武功的少年,已经犯了寺规。本方丈问你,你是何等弟子?”
那外门弟子道:“回方丈,弟子是外门弟子?”
澄光大师道:“好,本方丈现在就降你为门内弟子,须得做满三年的粗活。三年之后,才可恢复门内弟子的身份。”
那外门弟子道:“谢方丈。”
这时,只见一个入室弟子站了出来,朝澄光大师跪下道:“弟子教导无方,请掌门降罪。”
澄光大师看了他一眼,道:“你既然请罪,本方丈便罚你在本院的思过池面壁一年。”
那入室弟子道:“谢方丈。”
同光院主双手合十,朝澄光大师躬身道:“同光身为本院院主,对此事应当负有责任,还请方丈师兄责罚。”
澄光大师听了,略感为难,没等他开口,那老头道:“同光,你身为本院的院主,的确是有责任。不过,你若把韩风的范叔叔叫出来,就可将功补过。”
听了这话,同光院主和澄光大师均是一怔,同光院主不便开口,因为范无闲之事,他已经做不了主。
澄光大师望了一眼韩风,然后对老头道:“哈祖师,此事有些重大,请你老移樽一步,让弟子告知详情。”
老头道:“好啊,我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的大事。”
澄光大师领着老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道:“同光师弟,你也来吧。”
同光院主道:“是,方丈师兄。”
很快,三人走进了山下的一座禅院,不见踪影。
此时,第八院的众弟子都看出韩风有那老头罩着,就算是玄可,也不敢对韩风加以脸色。
过了好一会,忽见老头从禅院里闪了出来,边走边道:“放屁,放屁,我就不信一个少年能给大梵寺带来灾难,就算将来有灾难,那也是上天降下来的,与人无尤。你们要是怕麻烦的话,那少年我便带走,与你等无关。谁想要人,就让他到‘莲花峰’来找我。”
老头说着,脚下走得极快,转眼到了场中,伸手一拉韩风,大声道:“娃儿,你跟我来,到了我的‘莲花峰’,谁也不敢欺负人。谁敢来‘莲花峰’闹事,我就打断他的腿。”
韩风尚未来得及开口,早已被老头拉着奔出。
“哈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