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韩风则是想道:“候伯仁果然不愧是一谷之主,他先前与卢中尧对阵的时候,看上去虽然是尽了全力,但原来并非如此。现在他与巩道人对上手,虽然内力上吃了些亏,但他的‘忘忧神功’果然厉害,弥补了内力上的一些不足,也能与巩道人斗个不相上下。”
巩道人当然不是傻子,虽然将候伯仁逼退一步,但也看出了候伯仁的“忘忧神功”甚是神奇,竟有卸力的功效。
就在这时,候伯仁乘势将身上的气势加大了一分,向巩道人逼了过去,双掌飘忽不定的拍出。巩道人看不出这一招的破绽,只得连退数步,最后双掌在胸前一错,一股无形劲力凭空发出,只听“砰”的一声,仍是半斤八两的局面,谁也奈何不了谁。
巩道人脸色霎时变得十分阴沉,他怎么说也是前辈人物,再加上他两次在天下比武大会上取得的骄人的成绩,是公认的“公爵”级高手,但此刻,竟然在候伯仁这个后辈面前占不了半分便宜,面子上未免有些过不去,将手一转,手里已经多了一样东西,却是一把梳子。
那梳子长有一尺,是一把骨梳,至于是什么骨,外人却不得而知。
巩道人将骨梳向候伯仁一指,道:“候伯仁,咱们在内功上已经较量过了,现在就开始较量武器吧。”
不想,候伯仁却没有拿出武器,而是将身上的气势降到平和状态,望了一眼远处的卢中尧,然后问巩道人道:“巩道长,你当真要为了我这个二师弟,不惜一切代价的与侯某斗下去吗?”
巩道人道:“不错!”
候伯仁想了想,突然将手一挥,道:“好,我答应你,让你将我的这个二师弟带走。”
众人听了,皆是一怔。
别看百兽教所来之人是巩道人和郤君左,甚至谷外此时可能还有一些百兽教的下属,但这里毕竟是忘忧谷的地盘,双方真要打起来的话,百兽教的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忘忧谷的人。只要候伯仁一句话,巩道人和郤君左想离去的话,多半也会挂彩。
论身手,候伯仁明明不会输给巩道人,而且他还有“寒潭之精”那么厉害的法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向巩道人“示弱”呢?
只听候伯仁接着道:“侯某今日不为难这个二师弟,并非是怕了你们百兽教,而是不想在今日斗个头破血流。”看向了卢中尧,道:“二师弟,你今天可以走,但临走之前,你得有个交代。”
卢中尧问道:“你想怎样?”
候伯仁道:“你原是我忘忧谷的弟子,但你不尊师长,已经犯了我忘忧谷的戒条,你说自己该怎么办?”
“你想让我自废一身所学?”
“你的一身所学虽然来自我忘忧谷,但也是你多年来努力的造化,师父就算今日还活着,多半也不会废掉你的一身所学。我现在只要当着群雄的面表个态,从此以后,你与我忘忧谷再无关系,你今后的一切行事,都与我忘忧谷无关,是生是死,由你自负。”
卢中尧一愣,道:“你会这么好心?”
巩道人听了这话,却是眉头一皱,道:“卢中尧,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他要你变个态,你就表个态吧。”
卢中尧想了想,将“红毛幻狮”放在地上,然后一拳重重的打在自己的左肩。他这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用的力量甚强,顿时将自己打得血气沸腾,一声闷哼,嘴角流出了鲜血。
“从今以后,我卢中尧与忘忧谷再无任何瓜葛,生死自负。”卢中尧当众立下誓言,旋即目光一冷,瞪着候伯仁,道:“候伯仁,我不会感激你的,总有一天,我会再来找你彻底算清你我之间的旧账。”
巩道人可不管卢中尧今后的事,朝候伯仁微一拱手,道:“候伯仁,你果然不愧是‘仁义谷主’,换成另外一个人,只怕未必有你这么大的度量,老朽告辞了。”说完,转身几闪闪的功夫,已经远去。
卢中尧抱起“红毛幻狮”,忍着肩上的拳伤,追了上去。
候伯仁对着卢中尧远去的身影道:“卢中尧,侯某希望你能好好的想一想,当年的事,的确与侯某无关,如果你下次再敢来找侯某的麻烦,侯某绝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望你好自为之。”
卢中尧对候伯仁早就有了成见,岂会将候伯仁的话听进去?就算他明白当年的事与候伯仁无关,只怕也会将这笔糊涂账算在候伯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