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骅听了武克永的话,这才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说道:“太子,你能这么说,微臣也就放心了。”顿了一顿,忽然叹了一声,道:“都怪微臣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在此之前,确实在临安做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更可怕的是,由于微臣的疏忽和溺爱,而且惰于管教,却是出了一个‘劣子’。”
武克永听了,问道:“五皇叔,这与克跋弟也有关系吗?”
武承骅的儿子叫武克跋,而且还是独生子,武克永以前见过武克跋一次,所以称武克跋为“克跋弟”
武承骅道:“可不是,要不是这个畜生平时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他,所以才会闯下了一场大祸,让微臣有时候也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
武克永听武承骅越说越“离谱”,心里微微吃惊,问道:“五皇叔,究竟是甚么事?还请你一一说来。”
武承骅道:“在说这件事之前,微臣有事要禀明。其实早在太子来临安之前,微臣已经事先得到了消息。”
武克永笑道:“这件事没甚麽大不了的,皇侄只是奇怪好端端的,五皇叔府里的人怎么会与我们为难呢?”
武承骅一声叹气,道:“这件事说来也与那畜生有关。太子,你也知道,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当他宝贝一般,偏偏这个畜生一点也不争气,最近给微臣惹了一件大麻烦,微臣迫不得已之下,才会受别人的挑唆,在你们进入城门的时候,处处与你们为难。”
武克永听了武承骅的话,不由一怔。
听武承骅的意思,好像他这个“临安王”有甚么把柄落在了别人的手中似的。昨日,王文冲一伙人说起武承骅的时候,好像武承骅这个“临安王”不可一世,甚么都要听他似的,但现在却是反过来了,好倒像是他的个王爷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似的。
武克永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悦地道:“五皇叔,事到如今,你还跟皇侄说这些客套话吗?要是这样的话,其他的事,皇侄也不想知道了。”
武承骅面色一变,急忙说道:“太子,微臣所说的话句句属实,若有半句假话,就让微臣不得好死。”
武克永见他发毒誓,却又不得不相信。武承骅身为一个亲王,权势甚大,而且依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除非是真有难言之隐,否则的话,是不可能发这种毒誓的。
“五皇叔,你究竟有甚么把柄落在了某些人的手上?”武克永问道。
武承骅点了点头,然后叹了一声,道:“这三十年来,微臣这个‘临安王’在临安的确是不可一世,除了‘靖海王’彭寿祖之外,还没有谁不敢不给微臣的面子,但自从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却处处受制于人。这件事说起来还是去年的事。去年年底,那畜生也不知道发了甚么疯,结交了一帮狗屁朋友,受了这帮狗屁朋友的吹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做出了一件足以让他掉脑袋的事,他竟然当着那帮狗屁朋友的面穿起了龙袍……”
武克永听到这里,面色大变,谨慎地问道:“五皇叔,你说克跋弟他曾经穿过龙袍?”
武承骅道:“是啊,这畜生简直就是在自找死路,虽然微臣后来明白这件事分明就是一个圈套,有人故意设计让那畜生上当,但是,事情已经做出来,也已经晚了。那日,微臣正在家里闲坐,却有官府的人前来告知,说那畜生被人抓了起来。微臣当时还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听了之后,火冒三丈,立刻带了一大批人去找王文冲。
“当微臣见到王文冲以后,才知道那畜生所做的事,当时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那畜生甚么不玩,偏要去玩这种条脑袋的事。王文冲那厮假装好心,说可以将这件事压下去,不让外人知道。微臣当时虽然没有许诺过王文冲甚么条件,但也知道自己经被他掌握了一个足以让微臣永不翻身的把柄。在那之前,王文冲见了微臣,微臣要他站着,他绝不敢坐着,但在那之后,他每次来见微臣,微臣都要好好地款待他。”
武克永静静地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道:“克跋弟贪玩好强,加上又正当年少,做出了那等错事,也是误交朋友。五皇叔,这件事你大可以放心,皇侄日后一定在父皇面前为可跋弟求情,最多也就是打他二十板子。”
“多谢太子。”
“五皇叔,你不必跟我这般客气,这是皇侄应该做的。对了,临安知府被杀一事,五皇叔可有线索吗?”
“太子,微臣也正想与你说这件事。另外,就连钦差被刺杀的事,微臣多少也知道一些。”
“那好,凡是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