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要不是我走镖的时候,路过沧州遇到了马三,还不知道你出了这事儿,等快马加鞭把镖物一送到,气都没喘上一口就往京里来了!”
院里,李存义面带肃容,又有几分苦笑,他与王五相交多年,可算是亦师亦友,乃是至交,一听到竟是孤身单刀去刺杀袁世凯,又身受重伤,自然是想也不想,便来援手。
一提这事儿,王五又似记起什么,眼神一黯。
“唉,说来话长,对了,给你介绍一位小兄弟!”
李存义手持折扇,见他一转话锋,也不再过多追问,而是一偏眸子,瞧向旁边的苏鸿信,扬了扬扇子,笑道:“不用介绍了,来的时候我可听了不少的消息传闻,苏鸿信,京里头,现在这个名字可是风头正盛,三儿也给我说过了!”
苏鸿信正自出神想着事,冷不防被老人眸光扫了一下,当即一个激灵,浑身的筋肉不由自主的自发紧绷起来,却是察觉到危险做出的反应,忙不迭的行了一礼。
“见过李大侠!”
“小兄弟客气了!”
李存义笑着摆了摆手,然后他又一瞥王五。
“怎么?想从我这儿得好处,就光让我在院里杵着?”
听到被道破心思,王五也不遮掩,以他们二人的交情,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只笑了两声。“别的事等会再说,咱们先喝酒,鸿信来,云龙兄,咱们今天一醉方休!”
李云龙笑眯着眼,突然像记起什么,忙奔门外,再进来,手里已是拎着个食盒,果然是人老成精啊,该想的都被他想到了。
“哈哈,有酒无菜怎么成,今天就由我做东吧!”
四人自是又一番畅饮,几轮酒喝下来,都三更半夜了,期间李存义聊了聊他这些年走镖所见的趣事,天南地北的奇闻,里面竟还包括了不少的神鬼怪谈;譬如那湘西赶尸、还有如东北出马仙、亦或是误入鬼市,再有什么山精野怪,百鬼夜行的传闻,听的苏鸿信大为惊奇,心里打定主意,等把该办的事办完了,就出去好好见识一下,把什么妖邪鬼怪全给收拾了。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迎着晨曦。
院里,李存义看着苏鸿信笑道:“我看你体若灌铅,毛发如戟,明劲已是有了火候,咱们搭把手,试两招,让我看看你的想法!”
说罢,已抬起一只手。
二人起的极早,王五看重苏鸿信,李存义都瞧在眼里,自然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老人性子直,也不废话,干脆这就准备传两手,与那些死守着规矩,敝帚自珍的武门中人大为不同,心胸宽广。
何况老人一路过来,也听了不少苏鸿信做的事,倒也不失豪侠本色,传了功夫也不怕辱没,国难当头,一人强,何足道哉,倘若人人皆强,何愁不能驱除外敌,收复山河。
世道在变,规矩自然也得变。
眼见李存义要传苏鸿信窍诀,一旁的李云龙瞧的好不羡慕,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了,只暗道这苏小子又要得一门真髓。
苏鸿信听到眼前宗师竟然要和他搭手,心头火热,已是不加掩饰,当下也不客套。
“那,鸿信便失礼了!”
却不是动拳脚,他也抬起一手。
二人右手虎口正反一接,双手这便搭在了一起,五指未握,比的却是各自劲力的玄妙,这样的机会对武门中人可谓是千载难逢,已相当于手把手的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