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守着火堆,不时的添一根柴和,火堆便啪啪发出树枝燃烧的炸裂声,偶尔蹦出一点点火星,在这初冬的夜里,瞬间熄灭,隐入虚无......这人长的真不赖,完美的脸型,碎发被烈酒擦拭的规矩的贴在耳鬓两侧,光洁额头,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眼睛看轮廓应该不小,长长的睫毛微卷,高挺的鼻子,红嘟嘟的小嘴巴紧抿,一张脸被烧的面若桃花,身材也很有料,没有现代练健美男人那样夸张的肌肉块,胳膊的肌腱很发达,很硬,肚子上也没有一丝赘肉,大腿......好吧,腿上没有伤,暂时没看到,不过目测是标准的长腿欧巴......正擦拭的手腕突然收扯,神游的嘉莹收回视线就对上一缕冰冷探究的目光,冷酷,犀利,无情,相信如果不是本身太虚弱,嘉莹此刻应该已经被掐着脖子拷问了,“别那么瞪着救命恩人,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看到的就是一身伤,奄奄一息的你,”嘉莹赏了黑衣人一记白眼‘开玩笑,这么谨慎有必要吗?姐这小身板还能图谋你什么不成,嗤!’
黑衣人,哦,此刻已经不是黑衣了,换了车夫的深蓝色长褂,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出声,目光到是缓和了许多,“醒了就好,一会儿再喝点药,烧退了再养养,基本就没有性命之忧了,”“公子醒了啊,我们是商队,这小姑......公子救了你......”张伯感受到了黑衣人的杀意,急忙解释,‘差点说错了,这姑娘小小年纪,好心救人,别引来什么祸事,反正这身打扮,还是称呼公子比较妥帖’,嘉莹投给张伯一个感激的目光,“张伯,您给他嘴唇擦点水,我去熬药,那个降温还得继续,不能停”嘉莹说着起身离去。张伯紧张,这人的目光太过冷清,虽然一身伤,现在根本没什么力气,但周身的气势却不减,有种威压,那种世家大族上位者的威压,张伯先帮着润了润唇,然后开始用烈酒擦拭公子的手腕,做的并不熟练,一些酒顺着手腕打湿了衣袖......公子收回目光‘刚才一直是那小公子,虽然没睁开眼,但周围的一切还是有些感知的,降温的手法一直很轻柔也很熟练,断不会洒的到处都是,何况那双手微凉,脂腹偶尔触碰额头跟手腕,凉凉的,很舒服......’
药冷却了一会儿,刚好可以喝的温度,嘉莹才磨磨蹭蹭的端来,伤者起身接过碗一饮而下,“谢谢”嘶哑的声音很轻,应该是发烧的缘故,声音还有些瑟,“举手之劳,公子还是不要随便移动,免得伤口崩开,”嘉莹摸摸伤者的头“不是那么烧了,等下喝点白粥,多休息,你失血太多,”“在下姓夜,行九,感谢救命之恩,不知小公子......”“九公子言重了,还是先休息吧,偶然为之,无所谓什么恩不恩的。”嘉莹急忙离开了,天呐,这九公子看着也就十七八岁,竟然还长了一双桃花眼,收起了凛冽之势,双眼不笑微弯,太撩人了有木有???
“九公子,鄙人姓张,是商队的领队,我们明日启程赶往雷家堡,路过柳树镇,公子可有家人联系,您这伤不易跋涉,您看......?”“谢谢张伯,明日我在柳树镇留下就好,家人自会寻来。”“好,那我去给公子熬粥”张伯来到嘉莹身边“那公子说明日到柳树镇家人自会寻来,可是我们的车都拉着货,只能让他在你们的马车里同行......”“嗯,明日我跟你们车,让他在车里休息就好,一天的路程,无妨。”
......
一大早,熬粥的洗漱的,牵马的套车的,都按部就班的忙碌着,整装待命,薛哲还有潘妈妈在车里照顾夜九,薛灏则坐在车厢外,跟车把式一起赶车,嘉莹自然跟着张伯,昨晚的插曲并没有影响车队的速度跟心情,行一段路,张伯照样高吼几句,给大家提神,唱到高兴的时候,嘉莹也跟着附和几声,快乐真的可以传染,这是一群简单快乐而善良商人,嘉莹忍不住也唱了起来:“走四方路迢迢水长长,迷迷茫茫一村又一庄,看斜阳落下去又回来,地不老天不荒岁月长又长......”“好!”后面的车把式齐齐叫好,“一路走一路望一路黄昏依然,一个人走在旷野上,默默地向远方,不知道走到哪里,有我的梦想,一路摇一路唱一路蒙蒙山岗,许多人走过这地方,止不住回头望,梦想刻在远方......”嘉莹嗓子不错,前世KTV可没少奉献RMB,工作学习之余,唱唱歌,小酌几杯,排解一下枯燥的生活,“这是你大哥唱的?”夜九问薛哲,薛哲点点头“好听吧?我大哥很厉害的,会医术,还会做文章,还会唱歌,还会......还会好多好多”薛哲一脸得意,此刻在他的心里,大姐是最最厉害的人了,无所不能,无所不会,“夜公子见笑了,平民小子,也没个什么身份规矩,皮惯了,”潘妈妈解释‘这大小姐也太放肆了,之前没听过她唱歌,今儿是怎么了,还唱这么大声,’“老人家谦虚,他们都很好!”“大哥哥,给你出个题,你能答出来吗?”“说说看”“脑筋急转弯哦,不能用正常的思维考虑,秋天,为什么大雁要往南飞?”“......因为南方暖,气候更适合”“哈哈哈,说了不能用正常思维的,是因为用脚走太慢啦,哈哈哈”......夜九尴尬,这样也可以?“再来。”“针掉进湖里了怎么办?”
......“再来!”
“哈哈哈,大哥哥真厉害!”
“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