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牧看的出来,马一鸣当时但凡有一辆自行车,估计都会追一追。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高牧伸出一根手指,在马一鸣面前比划了一下:“你对甄乃菲,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和她,没情况啊?”
“没情况你激动个啥?”
“我激动,我激动是因为好白菜都被猪拱了。怎么说都是我暗恋的对象,这样的场面我实在是接受不了。”
马一鸣对甄乃菲的暗恋,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暗恋,更多的还是一种对美好事物的喜欢。
所以,即便所有人都说他暗恋,连甄乃菲都知道,他却从来没有有表示。
同时,和甄乃菲的私下关系也算是可以,同学之间的玩笑打闹也经常,他要是真的暗恋,怎么也不可能是这样悠哉的表现。
“就因为这个?”
“那还有啥,你还想我为你打抱不平啊!”
“去你的,关我们事。”
“我是觉得吧,以她的条件,不管是身材相貌还是学习成绩,要找男人怎么也应该找一个好一点的。不说像你我这样的人杰,再怎么也应该找个年青的吧?”
愤恨不平,说马一鸣完全是为甄乃菲不值,并不全对。
“大惊小怪,别说是三四十了,就是找个七老八十的也正常。你情我愿,又不是强迫的。你竟然这么肯定的说自己对她不是那种感情,那就不要管太多了。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活法,自己的生活自己定义就好。”“所以,你还是少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次既然没有正面照面,你以后也收着点,不要在她的面前暴露了,那样会更尴尬的。”
相比于不知道有些东西的马一鸣,高牧更能理解甄乃菲的处境。
“放心,她这次应该能去上宁大,我应该也不会在这里久待,我们之间应该不会再见面的了。”
把心里的郁闷说出来之后,马一鸣心情舒爽了不少,甚至对家里安排他去广州,也没有了之前那样的排斥。
“高考就是一座桥,曾经一起前行的人会分成两块,一群人会留在桥这边,另外一帮人会跨过这座桥。两帮人两条不一样的路,在这不同的路上,每个人又会走进不一样的天空。再见面,不知道会是在何年?也许一辈子不会再见。”
“被你说的这么伤感,想见面每年过年聚一聚不就得了。老家都在这,读书也好,打工也好,春节还不是都要回来过年。”
马一鸣没有高牧这么大的感慨,实际上他的青春才真正的开始。
“呵呵,但愿吧!”已经走过一遍青春的人,对一些东西的看法,总是会没有懵懂的人那么乐观:“喝够了吗?喝够了回去吧!”
“时间还早啊,这么早就回家睡觉,你睡的着吗?”
马一鸣看了一眼手表,晚上的八点出头,这大夏天,八点的时候天都没黑多久。
“那也不喝了,起来走走吧,吹吹风,消消食,去去水。”
高牧是不想再坐这了,屁股都坐麻了。
“诶呀,被你你说,水库告急了,我要先去泄洪,你是等我还是一起。”
之前一直坐着,满肚子都是不爽,玄关再急也没感触,现在被高牧一提醒,立马就有千军万马要飞流直下三千尺了。
“你先去,我付完钱就来。”
高牧掏出钱包,开始和老板算账,烤串很清楚,主要算的是啤酒钱。
两分钟后,高牧悠哉进厕放水的时候,马一鸣还在泄洪。
只有一孔,水量太丰沛,这泄的时间自然就长了。
“憋这么狠,很伤坝的,等到蓄洪能力不足,有你哭的时候。”
高牧瞥了一眼爽的骨头都快酥软的马一鸣,警告一声。
年轻的时候不注意保养,等老的时候就只能是哀叹了,上下五千年多少能人志士都没能熬过这一关。
“切,瞧你这细水长流的状态,明显是羡慕我,这话酸的哎呦喂牙都酸了。”
“细水长流不好吗?等你过了三十的槛就会知道细水长流的好处了。”
抖三抖,鸣金收兵!
马一鸣甩着水手,赶紧跟上高牧:“棍,我刚才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什么事情?”
“你对甄乃菲的事情,好像一点都不奇怪?”
后知后觉,放掉了好几斤重水,马一鸣的头脑也清晰了不少。
“这样吧,反正你现在也不想回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高牧默默一叹,既然马一鸣撞破了一些事情,那么也是时候让他知道更多的东西了。
“去哪?”马一鸣好奇的问道。
“跟着,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小镇上还没有开通公交车,他们也没有打天津大发黄面的,一路沿着一条长坡路走着。
“你到这里来干啥?我听人说这里晚上不安全。”
高牧带马一鸣来的,是他们小镇上环境最差的一块地方,也是小镇最老的生活区,放在大城市,这里就是贫民窟了。
房子低矮破败,很多地方都是用水泥瓦临时遮挡起来的,低矮房的中间是一条夹着不知道是什么水的狭窄道路。
污水的中间,还有砖头搭起来的便道。
想要过去,除了骑车开车,就只能踩在砖头上,小心翼翼的迈过。
马一鸣使劲的捂着自己的嘴巴鼻子,借着天上的大月亮光,专心无比的跟在高牧后面,踩在砖头上。
“棍,你说你大晚上的带我来这里干啥,黑漆漆,臭烘烘的,回去吧?”
这一路上,不管他问什么,高牧都没有回答。
直到走过臭水沟的砖头路,走到了一处有微弱亮光透出来的院门前,才停下了脚步,淡淡的说道:“到了。”
“到了,到谁家了?”
马一鸣趴在破门的缝隙上,朝里面张望了半天,隔壁的狗叫的他很烦躁。
“甄乃菲!”
高牧为了验证前世的一些传说,曾经来这边验证过,看到甄乃菲在这栋应该是几十年前留下的老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