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卫军的刘文炳以及刘良佐的人马”李岩赶紧道,常宇嗯了一声:“本督以为你会用程年东呢”李岩笑了笑:“新降不敢用,末将没有督主御下本事把王体中治的那么服帖卖命”。
几个勋贵千里南下,总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这几人打大仗的本事没有,但打扫些角落却还是行的,至于刘良佐他熟悉山地作战有他协助出不了篓子,对于李岩的安排常宇还是很满意的,何况他一直都想借机削弱刘良佐的势力。
随后常宇又将他传令调吕大器等人从池州发兵西进收复失地直奔贼军老窝德安的事说给了李岩听。
“其实贼军余孽仅以刘文炳和刘良佐的人马便可收拾了,督主又调吕尚书等人前来助战,只怕并非只为德安贼窝吧……莫不是,武昌的左良玉?”。李岩七窍玲珑一点就通,同常宇配合的默契无比此时闻言略一沉吟便知其背后深意。
“知我者李将军也”常宇轻笑:“左良玉实则是本督的肉中刺,然此时却奈何不得他,以李将军所见当如何?”说着便将自己的顾虑全盘托出。
李岩听的仔细,沉默半响道:“左良玉之前拥兵观望实则因朝廷风雨飘摇,而今督主大人驱鞑子扫贼孽连番大胜之下,吾大明稳也,加之白旺已除,左良玉此时心里已有定数,他不敢抗旨违令”。
“也不尽然吧”常宇苦笑摇头:“太原,关外,加上京畿一带至山东,数场大战下来国力已经亏空到了极致,便是这次南下剿匪饷银全靠沿途坑蒙拐骗,幸好南京还有余粮,否则此番……嘿嘿,这种事左良玉又岂能不知,他更知即便自己抗旨违令,本督亦奈何不得他,虽说本督手中有兵有将,然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本督岂能将兵力消耗在他身上……吾忧之所在便是其违令抗旨,吾该当如何?”
李岩想了想道:“督主心里早有应对之策,虽未能尽善尽美,但亦是当前能做的最好了。若左良玉奉令去攻打荆襄,哪怕只是做做样子亦表明了态度,督主则可抽身去收复西安,若其其不从按兵武昌不动,则以吕尚书率大军进驻九江予以施压并监视,督主依然可先攻西安或休兵止戈休养生息再徐徐图之,督主令吕尚书及赵之龙等人率部前来不就是为此么”。
常宇叹口气:“此为无奈之举,本督绞尽脑汁也仅能做到这步了,所以才将李将军从安庆请来商议,看是否还有良策”。
李岩苦笑:“数月之间连番大战已算穷兵黩武,此时国库已尽粮草已绝军心已乏,督主此举虽无奈却已是当下最佳良策,别的哪还有他法”。
常宇又叹气:“事已至此当长远考虑,李将军觉得接下来咱们应当如何?”李岩想了一下:“不若把一方道长叫来共议”常宇嗯了一声,叫人把李慕仙喊了过来,三人在大堂上喝着茶时而皱眉时而展颜。
天近晌午时天空下起毛毛雨,三人商议也有了结果,除了遣出的进攻部队外,余下兵马在各地按兵不动休养生息,包括常宇自己也在东流县候着,他要等结果。
等两个结果,一,进攻部队能否势如破竹收复失地直逼贼窟,二,左良玉接到他书信后的反应。
若左良玉抗旨违令,他则要遣大军推进施压,若其顺坡下驴常宇则班师回朝一边休养生息一边做收复西安的准备。
“此时白旺授首,安庆投降,李将军当以那贼首程年东打头阵,只要他一露面,望江,彭泽等地的贼军会毫不迟疑的投降,凭此可一路打到贼军老窝德安,甚至德安都不用费一兵一卒直接就降了”李慕仙提出建议,不过被李岩否定了:“道长有所不知,程年东是被迫而降,此时用它有放虎归山的潜在危险,且此时他若离营,其部下和刘泽清部下都不会答应,一个不慎就会引起兵乱”。
李慕仙这就听不懂了,毕竟他对这里边的事知之不详,但常宇却清楚的很,若让程年东出战除了有纵虎归山的可能,还有就是其部下会以为李岩故意将其支走寻机弄死,而刘泽清部下则以为李岩会故意放走他,两帮人马都不会同意的。
晌午时三人正在吃饭时,亲卫来报监测到江畔有军队经过,毫无疑问是李岩遣去的西征的刘文炳和刘良佐的队伍。
这两人兵马不足五千分水路共进,常宇本欲渡江前去慰劳一番,终因雨大而作罢,饭后小憩之后李岩请回安庆,毕竟那边事态复杂,且没一个省油的灯,一个不慎就能闹出大乱,而他来时虽让张庆臻代管军务,但他哪镇得住黄得功,高杰这俩混子,何况还有群情激愤的刘泽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