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英华点头说:“赖总掌,想来你也听说了,苏城,广陵城那边的店铺出了很多问题。有一半的掌柜都被我要不辞退了,要不送到监狱去了。不是我不尽人情,不是我在父亲刚走,就对父亲留下的掌柜们下手,不是我虐待庶母。是他们实在太气人了。”
“就像赖总掌你说的。我父亲是一个商人,他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可是,他也不是全部都为了赚钱,不是唯利是图。他帮助过很多人。比如说,我们何家这一次遭遇困难,吕家给了我们很多帮助。吕家家主,吕叔叔当年在西北贩货差一点被胡人给杀了,是我父亲救了他。所以,吕家感念我们家的恩情。还有辽绫,闪光缎这样的产品,可是我父亲出钱,五百万两银子花出去啊,才让将作司给做出来。这样好的绸缎一出来,按照大夏的律令,我们何家可以把持这个技术十年。这十年的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法子把苏城大部分的绸缎商家都给挤死,都给吞并。可是,我父亲没有。他没有放开这几样技术,但是,我们工坊出来的绸缎可不是只放在何记出售。我们还分了很多给吕家,给蒋家,给张家,还有很多的苏城商家。”
“使得这些商家可以跟我们一起发财。后来,新织机的技术,将作司让我们何家出钱,不过是二百四十万两银子罢了。我们何家当时是拿不出来二百多万两银子。可是,我们何家难道不能去借钱吗?大夏的钱庄难道不给我们何家借贷吗?还有,我们何家那个时候虽然银子少了,可是,这庄子,铺子,古董字画哪一样少了,毕竟我们何家可是积累了五代的财富啊。我们难道不能质押出去,或者是变卖一部分产业?我父亲没有。因为他知道,一旦这个新织布机造出来,对纺织行业,绸缎行业的改变将会比辽绫,闪光缎高十倍。到时候不知道多少绸缎商要倒下。到时候,说不定大夏四大绸缎商,就变成我何家一家了。”
“我父亲不忍心这样,他觉得吃独食不长远,这才把四家都叫来,一起出股份买下这个技术。可是,谁想到,就是我父亲这样的好心,为我们何家招来了祸事。蒋家狼子野心,居然因为这个向我们要债。还勾引巡抚家的公子到苏城,找我大哥和二哥的茬,他们本来是想对我二哥下毒手的。可是,大哥为二哥挡了一劫,我大哥的腿都断了。要不是我们找到了名医出手,只怕我大哥就终身残疾了。”
“这还不算,我们被逼债,只能变卖家产,蒋家还欺行霸市,伙同苏城知府,霸着苏城的官商们,不让大家买我们的家产,打压我们的价格。要不是吕家和张家出手相助,只怕我们的家产会被蒋家搞得一文不值。”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他们蒋家和知府居然勾搭我们府上的苏姨娘,钱姨娘,让这两个姨娘,先是给我大哥二哥出谋划策,让他们抽调铺子上的流水钱,使得我们何记差一点倒闭。这还不说,何家被他们弄的没钱了,这两个姨娘居然卷钱准备逃走。你说,这样的事情,桩桩件件,哪一件不是深仇大恨。”
“那蒋家我父亲对他们不好吗?他们本来只是一个二流的绸缎商,是我父亲提携他们,他们才慢慢的跟我们何家并列成为四大绸缎商的。他们这底子还没有打好,就准备吞并我们何家,这什么狼子野心?我自然不能容忍。至于苏城广陵城那些不好的掌柜,或者是假公济私,或者是偷换货物,或者是卷账上的钱。什么手段没有?我们何家要倒台了,他们这几家倒是高门大院的住着,小妾丫鬟的养着,庄子铺子的握着。这还不说,还打算把我们何家送给蒋家。这不是吃里扒外,我怎么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