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魁脸色一僵,恼羞道:“我怎么没棋品了?你个老家伙下不过我,不敢下明说,埋汰我算啥?”
“我下不过你?下不过你?你什么时候光明正大赢过我?”
“上个月,我就赢了你两盘,你敢敢不承认?”
托合提浑浊的眼珠子圆瞪,暴跳如雷,“你不悔棋能赢我一次,我托合提今天把这茶几给吞了。”
“说话算话?吞茶几?”
托合提抓起象棋布,狠狠砸在茶几上,“一步都不许悔。”
“谁悔谁孙子。”杜魁一屁股坐下,伸手要去摆象棋。
刘小梅和云朵同时叹了口气。
哈桑父子感觉气氛不对,偷偷溜出大门。
今天过小年,领主和大黑波特它们都有加餐,每只狗一根猪大蹄。
除了高冷的领主之外,大黑和波特趴在木地板上啃咬着光秃秃的猪骨头,“咔呲咔呲”的咬合声不断。
看到哈桑父子出来,杜普笑笑递了两支烟过去。
哈桑客气地双手接烟,阿尔斯楞主动替杜普点火。
“想老家吗?你们老家过年是不是更加热闹?”杜普问。
“差不多……呵呵!”哈桑说:“就是有些闲得慌。牛棚和羊圈都完工了,没事可干。”
“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等天气好转,旦增应该会送来牛羊,到时候你们可就有的忙了。”
哈桑点头,疑虑道:“牧草……”
“牧草没问题,我来解决。开春就有了……”杜普和哈桑父子聊了十几分钟,刘小梅牵着云朵的手出来。
“不看电视了?”杜普让开一个座位给母亲。
“那两个老东西又吵起来了,听得耳朵烦。”刘小梅吩咐云朵,“把门关好,不想听他的声音。”
杜普笑。
刘小梅嗔怒地拧了拧他的耳朵,“你也是的,不知道让着点他,明知他是那个性格。”
“哈哈!”杜普大笑几声,“其实啊,我是有意挑动他的火气……”
“你这个坏家伙,他总归是你父亲……”刘小梅憋着笑,锤了他一下。
杜普往墙壁一靠,仰着头,低声道:“我印象最深刻是初三那年的春节,我和爸下棋,他输急了,把棋盘给掀了,您骂了他半宿……”
刘小梅眼神复杂,轻抚着他的胳膊,低声道:“这些年,苦了你……”
“妈!你们比我更苦。对你们,我心里只有感激。”杜普反手握着母亲的手,“现在好了,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能过团圆年,真好!”
“嗯!好……好!”刘小梅眼睛微红,忽然说,“你初二要去果果家给她爸妈拜年。”
对于两位母亲私下里敲定的事情,杜普和果果都敏感地不提,但两人都知道未来的发展方向。
杜普也不矫情,“那我初一晚上就得出发。”
“见了她家亲戚,好好表现,别胆怯,大大方方的……”
杜普点头,身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他一看号码,马上接通,“黄副县……不,现在得称赞您为黄县了,恭喜您!”
来电话的是木屯县的黄副县,不过上个月升迁为正职,征服一把手。其中,鉴于他对唐古拉朵草场的扶持和推动力度的影响颇大。
可以说,随着唐古拉朵的名声鹊起,黄领导的官场生涯也迈出了最关键的一步。
“有时间,28去您家吃年夜饭……不,很荣幸得到您的邀请,只是……”杜普听着听着脸色古怪,“黄县,您听我说,我上次就和您随口一说,也不是全开玩笑,但也带点玩笑……什么,您帮我约到人了,我……”
杜普表情严肃走到栈台边,小声说,“抱歉,我妈给我说了个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