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摇摇头,似是高深的说到:“生命不息,战斗不止,无论年岁。既然我身在战场,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战争的结束,我还没有问题。”
说完,海山抽出他那把精美的长剑,认真地擦拭起来。
云笑天看着,一脸认真正在擦拭剑身的海山,不禁感叹,海山实在是一块良才美玉,生得极好看,天赋也高,完全不像是五大三粗的海德团长的种。
看来海山的母亲定然是位极了不得的女子,否则单凭海德团长,不可能教得出像海忍冬和海山这样的子女。
云笑天如此想到,觉得有几分对不起海德团长。
斗转星移,看不见群星灰蒙蒙的天空,仍旧飘洒着无情的雨,这雨实在烦人,云笑天如是想到。
整座军营都很压抑,云笑天也是一直思虑不断,曾经的一切,在人类和虫族之间的生死之间,仿佛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对于那些已经死去的,不可能再重新回来的生命,会有轮回吗?他们会变成灵体,会变成鬼魂吗?
如果生命归去,一切是否会尽归虚无,若是如此,那么曾经的一切又算做什么?
如果生命的尽头就是虚无,那么我这般挣扎世间,真是有意义的么?
曾经在海铁城的蒙学中,云笑天就已经看了许许多多的书,看了无数的答案和论断,却从没有满意过。
现在置身于生死之间的战场之中,看见熟悉的面孔凋零,回想起曾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踪迹。
有时独自一人,云笑天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有些无趣,好似所有的意义都是可有可无的。
也许此刻重要的,下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即使伤心难过,也永远不会回来,久而久之,一切就又好似并不重要了。
生命如此脆弱,如此平淡,生与死之间又是让人如此恐惧害怕。
云笑天望着,天上不住地往下流个不停的风雨,狂乱的思绪,如杂草一般疯狂的生长。
云笑天不会再向前贤们询问答案,因为他明白,很多问题只是自己的,看似相似的问题,其实却很不同,每个人是那么的不同,自己的答案只有自己能找到。
前贤们只能,提供不多的灯火,只因自己,却给不了自己答案。
云笑天无奈的苦笑,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竟然自顾自的又想起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遥寄当年,有一次,想的太过入迷,被上了钩的大鱼给拖进了大海里,张老头费了好大劲,才把自己从海边给拖了回来。
海山自发奋勇的上了一座哨楼,说是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其实只是,希望能看见姐姐快点回来。
丛林中影影绰绰,看来是回归的队伍,但队伍颇长,恍如一条长龙,回来的人看起来比预想的多得多。
海山看见走回来的队伍,心中激动,大喊着“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一溜烟的跑到了营地门口,期待着回来的姐姐海忍冬。
“小子,你姐姐还在其他地方参加战斗,很快就会回来。”西卡中尉看见一脸期待的海山,温柔的摸着他的头,说道。
云笑天望向回来的队伍,却发现许多新鲜的面孔,看来这里面有很多的人,是其他的小队的,被收拢了过来。
看来联邦军队的情形不容乐观,这么多的小队都被虫族的袭击给冲散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人死于虫族之手,多少的家庭会因此痛哭流泪。
云笑天深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