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萧辞钰不免神色微冷。
覆在面上的讽刺笑容,也在这一瞬渐渐淡去,化为厉色:“母后派人去宁苑做什么?替淑妃找个替罪鬼吗?”
“皇帝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太后嘴角上扬,面上笑容更盛,“哀家这么做,也不是替你分忧罢了。你管着前朝的事情,没精力搭理后宫的琐碎小事,所以,哀家索性就帮你把人审了。
“月溶这孩子也是个明事理的,见哀家派人过去,便一五一十地走下去全招认了。”
说着,她还给自己身边的嬷嬷递去一道目光,笑着吩咐:“冯嬷嬷,把今儿个问到的,都跟陛下讲讲吧。”
“喏。”
冯嬷嬷上前,恭敬冲萧辞钰行上一礼后,便一板一眼地说起了自己“审问”的结果:“回禀陛下,董采女已经全部招了,行巫术嫁祸他人,全是她一个人的主意,与旁人无关。
“至于目的,也很简单。她不想让那些过去伤害过她的人好过,所以,便通过刻意引导的法子,把罪名都推到了别人头上。”
“呵…”冯嬷嬷话音刚落,萧辞钰唇畔便是一声冷笑溢出,“编故事也没编得像一些,一个身处宁苑,连大门都出不去的人,如何刻意引导他人?
“还有,宁苑周围布置的那些巫术用具,也不是她董月溶可以随随便便弄到的吧?”
萧辞钰看着太后,冷笑:“这些事情,母后都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吗?用不用朕再多离开一段时间,给母后个在准备的机会?”
“皇帝说得是,事情确实有很多地方不严谨。”哪怕遭到这样的讽刺,太后也未露出一丝怒色。
她轻轻晃了晃茶盏,看着那张印在茶水面上的雍容面孔,因晃荡的波纹破碎,方才随手把茶盏一搁,拂去面上所有笑容:“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见太后面色忽然变换,萧辞钰的眉梢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但现在想到这一点,已经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