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茵苒大抵也意识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这一事实。
想到在宫中行事太过自信,可能会害人害己,于是,她也就把抱怨的话全数咽了下去。
只是道:“其实我就是想说,太后扶上帝位的儿子,到底是她亲生的儿子,与她血脉相连,她真没必要忌惮太多。她若不帮着董家,与皇帝平和相处,也不吃亏,何必…弄成现在这样。”
跟在沈澜熙身边越久,她便越按捺不住自己的这种想法。
以前,她觉得皇帝就是个凶残薄情的,靠不住,必须把权利掌握在自己手里才牢靠。
但看到皇帝跟澜熙相处时,对澜熙的好,她又觉得,这人其实也不是那么薄情。若是做亲娘的能好好对待他,他定不至于连个养老的好环境都不给。
反倒是董家,她觉得董家既不是皇帝的对手,又势力得很。太后跟他们一道,捞不着多少好处。
同气连枝到最后,恐怕就是个连养老都不能的结果。
何必呢?
“我赞同你的说法,但结果未出之前,谁也不会觉得自己必败,不是吗?”沈澜熙叠好最后一套一群,扯扯嘴角,“况且,皇家的事,谁说得清呢。”
朱墙之内,有着全天下最有权的一群人,也有着最薄情的一群人。
为了争权夺利,他们什么事都能做。
撇去那些不愉快的思绪,沈澜熙便顺势把话题转开:“这回你应当也在名单上吧?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没?”
“去烧香念佛要准备什么东西,有两套换洗衣服就得了。”白茵苒摆摆手,显然对此很不上心。
见她如此,沈澜熙只好把自己准备的常用小物件儿都多备上一份,以免她有什么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