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的确会变,但风骨不会。”她轻生气叹息,目光远飘,“父亲虽在官场沉浮三十载,但一双眼睛在任何时候都是清澈透亮的。
“若非如此,我也不会在其逝世五年后,还把他的每一句教诲,都记在心中。”
“自身不正,难以育人,这个道理朕明白。”关于石倩这一席话,萧辞钰的确是打心底赞同的。
一个人,若自己是奸佞之辈,那被他教导的人,多半是会打心眼儿里不服的。
但子女能这样深地记住他的教诲,那他过去的为人,也可窥见一二。
至于石倩有没有往自家脸上贴金,故意编排着把自家往好了说,萧辞钰倒没刻意怀疑。
就像她自己说的,这种事很好查。
无论是去调吏部、礼部的文书查过往政绩、事迹,还是差人去民间打听,询问下曾经治下百姓对其的评判,都可查清真相。
再退一万步说,就是但看石家后人的品行,也可寻到些蛛丝马迹。
例如沈澜熙,在沈家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的好品性是打哪儿来的?总不能是沈苍旭和崔氏教导的吧?
只能是石氏,那位从石家走出来的夫人。
既然本性没多大问题,萧辞钰又细细问起五年前的事来:“既然老爷子两袖清风,那当年,又是怎么被裹挟到那桩贪墨案去的?”
似乎是为怕对方误会,稍一顿,他又略微改了说法:“或者说,他是怎么和朝堂上争权夺利的事沾上边,并和人闹到不死不休的?”
当时他虽没有参与那桩案子的定夺,但已然十五的他,也是记事了的。
他仍记得,这桩石家案处决的不止石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