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可为名,可为代号。
叶辛夷杏眼闪了两下,没有追根究底,而是从善如流喊道,“书生。”
默了片刻,叶辛夷才又问道,“是沈大人有什么事儿吗?”
书生已是走进了门,一边四处望着,一边温温笑道,“叶姑娘莫要误会,也莫要紧张,我来,并非因我老大之故。不过是因着今路过附近,想起听牛子他们说过,姑娘家就在三柳街,所以特意过来认个门儿,也好给长辈问个好。”
说话间,他已将一直拢在披风下的手拿了出来,却原来还带了礼。
来者是客,叶辛夷自然是没有将人往外赶的道理,何况,这中间还关着沈钺的面子。
叶辛夷略一沉吟,便将人往里引。“这会儿没什么病人,家父在院子里整理药材。”
进了院子,叶仕安果真正带着叶菘蓝在忙,却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了,正将最后几样药材一一装进布袋,或是匣子中。
听见动静,父女俩皆是转头望了过来,见得叶辛夷边的书生都是微微一愣。
书生却已躬一揖,微微笑道,“叶伯父,某是沈钺友人,今路过,特意来给伯父问声好。”
“原来是熒出的友人。”叶仕安面色瞬时和缓,“来!快些请进。”
将人迎进堂屋后,叶辛夷去烧水沏茶的一会儿工夫,叶仕安与书生已是络起来。
两人上皆有文人的气质,子也都是温润,居然甚是投机。
叶辛夷将茶点摆上炕几时,正好听得叶仕安在问,“熒出怎的不来?我瞧着,你来这一趟,不是他的意思?”
“什么都瞒不过伯父您。”书生笑得无奈,“事实上,我也是怕我家老大挂心你们这里,所以才来替他看看,回头,他若是来信,我也好回。”
叶仕安望了望只差没有将耳朵尖竖起来的闺女,轻咳了一声,“熒出这是又出京了?”
“是!”书生点头应声,只面色却多了两分踌躇,“他……去了汉中。”
汉中?叶仕安也好,叶辛夷也罢,同时脸色俱皆一变。叶辛夷手一颤,险些将一壶茶都打翻了。
叶仕安看了她一眼,默了一瞬,才稍稍平缓了心绪,“他……是奉了圣命去汉中拿汉王进京?”
书生不过坐了一会儿,叶仕安要留饭,他却怎么也不肯,说是还有事儿。叶仕安只得让他往后有空常来,然后让叶辛夷送客。
叶辛夷从方才起便有些心神不宁,等到将书生送出门来时,终于是忍不住了。
“那么多锦衣卫,为何就非得是他去?”他沈钺那样心思沉敛之人难道会不知这一趟去汉中,若是搞不好,便会被汉王拿来祭旗吗?
书生转头望向姑娘,见她一双杏眼亮灿,闪着倔强而不屈的光,却分明也有藏也藏不住的挂心,“此去汉中,据我所知,陛下甚是看重,若非得他信重之人,不可委托重任。而这一趟,却是老大毛遂自荐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