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辛夷没有说破,倒是果真掂了一块儿点心,吃将起来。
沈钺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将那装着瓜子和花生的碟子扯到跟前来,又是捡了几个剥起来。
一边剥,一边轻声问道,“你这会儿来,可是都想清楚了?”
点心刚送到唇边,微微一顿,“你方才与我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不会骗你。”沈钺一双眼,如夜海,将叶辛夷望定。
叶辛夷却是垂下眼去,神色沉凝,好一会儿后,才勾起唇角苦笑道,“我早料到事棘手,却没有想到,到了这个程度。”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家姐妹当中的一个,居然是宫里正得宠的盈贵人。
双生姐妹花,同样的一张脸,一个是凝香馆司舞院头名,另一个,却是皇帝宠妃?
当真是没想到,不敢想。
“陛下很是宝贝那盈贵人,并没有多少人见过她,我也只是偶然见过一回罢了。”
宫中嫔妃,为外臣,自然甚少得见,加之陛下宝贝,便更不会轻易让别的男人见。
所以,这对姐妹才这般有恃无恐。哪怕是那些常常出没凝香馆的人,也还未看破紫姬与盈贵人乃是双生姐妹之事。
当然了,也不排除有人看破,却故作不知。
更可怕的是,娑罗教的爪牙居然已经伸到了乾和帝的边。
“其实,这也未必就是坏事。她们也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心力才安插了盈贵人这么好的眼线,必然甚是宝贝,咱们若是破了这条眼线,那便算得重伤了他们。”
何况……娑罗教京城分堂口的堂主说不得就是这那家姐妹当中的一个,紫姬已死,若再除了剩下的一个,分堂口说不得便会群龙无首,成为一盘散沙。
擒贼先擒王,这是好计。
只是,叶辛夷不知,剩下的这一个,到底与知道她份的,是不是同一个。
或者,她们姐妹都知道?
而她们又是不是还如同之前一般,暂且瞒着,没有往上报。
“在想什么?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沈钺见她皱着眉沉思,沉声问道。
叶辛夷摇了摇头,“不是……只是,盈贵人在宫里,要想除她,谈何容易?”
“这件事便交给我来安排了,你莫要cāo)心。”沈钺轻描淡写,却也铿锵坚决。
叶辛夷却是怔怔抬眼看他。
目光有些奇怪,让被看的人都是不自在,“怎么了?”为何这般看他?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她与娑罗教的渊源,还有别的,她不信以他的敏锐,会察觉不到其他。
譬如,她与相思,还有,她与顾欢……
沈钺一双如夜海般的眸子却是因着笑意柔软下来,“那你可愿意告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