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辛夷半点儿不知沈钺心中的纠结,后半夜倒是睡得格外踏实,等到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时,沈钺已经去北镇抚司了。
叶辛夷如常起身,梳洗好后,用了早膳。
长安却来求见。
“太太,前些日子小的偶然听得柳绿姐姐与太太说起,说想给大人找两个亲随。正好,小的有个表兄,早前是跑江湖的,还跟着镖局走过镖,功夫还不错,又最是个忠厚老实的,是以,小的便想着求太太给个机会,赏小的表兄一口饭吃。”长安打着千儿,面带笑容,话一如以往般说得漂亮。
叶辛夷似是没有料到长安来居然是为了此事,神色间带出两分诧异来,与柳绿对望一眼后,才笑着抬了抬手,让长安免了礼。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儿啊。这事儿,我与大人提过了,他倒也觉得不错。只是,这人到底是跟着大人的,不能我说了算。这样吧,回头我与大人提提,大人若是答应了,我再给你回话。你再领了你表兄来给大人看看,总归要大人看得上才行。至于忠厚什么的,你举荐的,我与大人自是放心。”
叶辛夷说得亲切,长安听得高兴,响亮地“欸”了一声,再奉上一句“有劳太太费心”,便是拱手退了下去。
叶辛夷面上的笑容却是一敛,转而往柳绿看了一眼,撒下鱼饵多时,鱼儿终于上钩了。
等到沈钺下衙回来时,叶辛夷亲自去了院门处接他,当着长安的面便顺势说起了这事儿。
沈钺看了一眼长安,平日便是看重他,自然不会驳他这个面子,当下便是点了头让长安过两日趁着他休沐时将他那位表兄带过来看看。
长安自然是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应下了。
第二日,沈钺难得的有空,抽了个空回来陪叶辛夷用午膳。
这菜才摆上了桌,那头财叔却是来报说,宫里来了人。
来的,居然是昭宁公主身边伺候的蝉儿。还带了些礼物,说是代谢贵妃赏的。
谢贵妃在人前表现出来的便是自来喜欢叶辛夷,早前甚至病中还特意将叶辛夷接进宫去陪伴了那么些日子。不管当中真假,这要赏起东西来,却也并不那么打眼。
只到底是为了什么,送礼的人和收礼的人都心知肚明。
叶辛夷只怕她若不收,谢贵妃只怕会以为她所图更大,是以,谢过之后,便是让财婶儿和柳绿收下了礼物。
蝉儿这时才拿出了一封信,递给叶辛夷道,“沈太太,奴婢来,主要是为了替我家公主给沈太太送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