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华却不敢吭声,她最近确实频频失手,更连这样的大事上都惹上了麻烦,这是不争的事实,无从狡辩。
可她不辩驳了,龙尼莫久反倒觉得有些没意思了一般,挪开了视线。
正在这时,有人疾步进来禀告,“下,陛下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有请,请下立刻走一趟。”
该来的,还是来了。
蓝若华抬眼望向龙尼莫久,却见他面上并无半分异色,慢条斯理地捋平了袖口,然后站起来,对她道一声“起来吧!”
蓝若华应一声“是”,站起来,却是低眉垂首,束手而立。
“孤这便派人去传话,让你那位徒儿进宫来回话。”
蓝若华神色间略有迟疑,但终究是还是点头应道,“是。”
龙尼莫久看她一眼,不再多说什么,扭头大步而去。
那头,东宫派去传讯的人到了娑罗教在陵城的据点,传了龙尼莫久的口讯,蓝翎儿跟着出来,上了门口候着的马车时,这头,沈钺派人在那里盯梢的人立刻飞也似的回头去报讯。
听说蓝翎儿被接进了宫,沈钺皱着眉默了片刻,便是让叶辛夷收拾东西,又找来了霍勇几人,沉声吩咐道,“撤!”
其他人立刻会意,按着早前商量好的,有条不紊地开始行动起来。
一个时辰后,东宫派了一队兵马,由蓝翎儿带队亲自来搜,可“岳老板”在陵城的几间店铺已是人去楼空。
“居然晚了一步?”龙尼莫久一手杵在椅扶上,撑着额头,另外一手则端着一只琉璃杯子,轻轻晃动间,杯子里琥珀色的酒液被灯烛映衬着,折出几缕流转的光华,落在他幽沉的眼中,让那双眼明灭之间,更是难辨喜怒。
“是!那人狡猾,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竟已是逃走了。属下已是着人细细查看过,什么线索也没有。”蓝翎儿忙垂首答道,声音略有些紧绷。
蓝若华上前一步,拱手道,“下,是属下这徒儿办事不利,也是属下教导无方之过,还请下赐罪。”
龙尼莫久抬起头来,目光冷淡地朝着那对师徒上一瞥,“孤听着,蓝教主你这位徒儿话里话外都是说对方厉害啊!”
蓝若华心头一沉,龙尼莫久此人喜怒无常,可唯独一点,他最是讨厌没有担当,只知推诿之人,蓝翎儿头一回办差,只怕就是犯了他的大忌。
都怪她,因着事紧急,之前东宫和面圣之事都一力揽在肩上,未曾多知会翎儿几句。
“下,属下这徒儿一直在外,才回陵城数,不懂规矩,还请下恕罪。”而后,头一侧,便是朝着后的蓝翎儿叱道,“翎儿,错了便是错了,还找诸多理由推诿,为师平里是这般教你的吗?既然办事不利,就要认罚,还不跪下,请下发落?”
“师父?”蓝翎儿低叫了一声,略有些不甘,却终究是在蓝若华侧过来瞪着的视线下败下阵来,紧咬了牙关,有些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