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雨滋润着大地,带着甜甜的香味,宛若慈爱的天使,洗涤人间的污垢。
离开拍卖场,低调奢华的座驾在无人的高速上前行。
加长的车厢里,梁珏爱欣赏着从拍卖会拿回来的三幅画。
白皙的手指拂过画上每一寸,时而皱眉沉思,时而笑逐颜开,像个神经病。
大约半个小时,他收起时遇的那副《回家的路》,和妙先生的那副《玩泥巴的小孩》。
收画的动作轻柔,像是对待最心爱的礼物一般小心翼翼。
另外的那一副《客人》,此时正在加长车的地摊上,被撑得平整。
他双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盯着画喊了良久,笑了。笑容纯真,像个喜欢这幅画的孩童。
忽的,他直起身,收敛了笑容,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抿了一口,似有苦涩,恰好司机的车子一晃,几滴红酒洒落到地上的画上面。
司机的心死了,他知道自家先生对妙先生的画有着近乎执着的喜爱,这一下,他的小命估计好交代了。
“先生,对,对不起。”
“无事。”
司机如获新生,继续专心开车。
“哗啦啦”,梁珏爱将杯中全部的苦涩,全部洒在地上的画上面。
没过多久,沾了酒的画就湿软了。
画没有装裱,画面不足一平方米,并不宽大。他将画立起来,顺着中间撕成两半,正好将画中人分成两个极端。
一边换团锦簇,温暖如春;一处墙角独枝,秋风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