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成了美人鱼号的主人,带领一批盟军安排的水手驶向奴隶湾。”
丹妮眸中闪过一道冷色,沉声道:“风吹团知不知道石人的秘密?”
坐在地上的黄毛苦笑道:“那您要问是谁了,我们也是风吹团的人,但我们完全不晓得船上有石人。
早知道,我们早把它们扔海里去了,哪会闹到现在这惨样?
丹佐那老乌龟只说让我们打探凯渊军情,然后趁城外麦子熟了的时候,偷偷放一把火,烧掉麦田。
嗯,盟军知道您在搞大跃近,他们想破坏您的粮食大生产。”
“他们想得太美,不提麦田边都有农户守着,严格的户籍制度下,外来商人压根不可能悄无声息离开城区。”丹妮冷笑道。
女王治下的农村有乡老,有村长,还有马人巡逻队兼邮递员。
之前说过,拿下阿斯塔波的初期,为了避免游牧的马人与农耕的村民发生冲突,就连马人骑兵巡逻队,都没法在未得到村长允许的情况下进入村庄。
这个制度一直延续到今日,奴隶湾三城都是这种情况:一个庄园选一名乡老,几个庄园联合成村庄,庄园乡老轮流担任村长;村庄内有民兵队,村外有马人轻骑兵,村子与城市之间用靠驿站连接。
别说外来的间谍,弥林农民想要去凯渊走亲戚,也得出示乡老开具的身份证明。
昆廷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什么户籍制度。瓦兰提斯人告诉我,我是多恩人,可能会受到优待。
为了符合我的身份,风吹团还准备了十几个维斯特洛籍的佣兵给我当手下。”
说到这,昆廷回头看了甲板上水手一眼,语气复杂道:“也幸亏有他们在。”
“你们如何染上疫病的?”丹妮问。
“绕过瓦雷利亚半岛时,我们遇到快速移动的风暴之墙。风暴中的海船就像顽皮孩子手里的拨浪鼓,货舱里的货物倾倒大半,然后有水手发现了油毛毯里面的石人。”
“石人是活的,还在动!”昆廷面色发白地强调道。
石人当然要活的,活着的石人才是感染源。
死去的石人会慢慢成为真正的石头人,灰鳞病病毒没法在石头上存活。
“然后呢,你们把石人扔下海了?”
“我们当然想扔,但杰克船长不允许。他是瓦兰提斯军官,船上水手大半都是他的人。
对了,当日一起从瓦兰提斯港口出发的海船有两艘,一艘美人鱼号,一艘斯派洛号。
斯派洛号在风暴中折断桅杆,上面活下来的水手都转移到美人鱼号。
因为人太多,太拥挤,船舱又进水变得阴湿,没多久,便有水手感染灰鳞病。
那时,我曾要求杰克船长立即抛弃石人,他严厉拒绝了我,只将灰鳞病患者杀掉扔进海里。”
“最多的时候,美人鱼号上有五百五十个船员,”昆廷指了指稀稀落落的水手,又比划了一下海船的大小,苦笑道:“陛下您看看,这么一条船,那么多人,传染能被阻隔?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被感染,被抛入海中,曾经忠诚于杰克船长的水手开始被我拉拢。
嗯,维斯特洛籍的佣兵都早已投靠我。
刚进入悲痛海湾时,我终于攒够了起义的水兵。
那是一场血腥的大混战,持续了三天,死去两百多人,杰克船长终于妥协,答应扔掉石人。
也许七神在诅咒我们,也许死的人太多,尸体没来得及清理......终于,灰鳞病演化成恐怖灰疫病。
没得说,大家人人有份,全部被感染。
然后,杰克船长又把我身边的人策反大半。
他说服大家——反正我们死定了,不如把船开到凯渊,超额完成盟军交待的任务。”
似乎担心龙女王不理解,昆廷解释道:“间谍们决心很大,对盟军很忠诚。其实,除了我们这群摆在明面上的佣兵,其他水手全是精挑细选的死忠之士。”
丹妮点点头,叹息道:“我知道。上次在阿斯塔波码头,间谍为了掩护另一条船上的同伴,为了不暴露‘石人计划’,连自己命都不要了。”
昆廷脸上露出侥幸之色,道:“杰克船长威望很高,很有号召力,他再次控制了海船。
但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也就不知道我不希望让盟军奸计得逞。
他只以为我们这些佣兵怕死才起义的,为了安抚人心,便没杀掉起义的佣兵。
更幸运的是,他年过六十,年高体衰,进入奴隶湾没多久,便坚持不住死于疫病。
然后,我和我的同伴再次夺得美人鱼号的控制权。
杀掉一批反抗的盟军死忠,并对剩下的人表明身份,承诺您会救我,救我们。
他们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哪怕理智的人都知道希望多渺茫,还是调转航向,把船开到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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