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思道:“韩师弟,说起来,我来寻韩师弟还有一事,我想与韩师弟联手,不知韩师弟意下如何?”韩一鸣道:“师兄之意,是与我联手,联手坏了平波的好事么?”何三思笑道:“师弟说的是。【】只不过我却不是要坏他的好事,师弟的灵山之物流落在他手,想必是要夺回来的,而我的师妹被他囚禁,我也是要出来的。救人与夺物,本来不见得能联成一体,我这时看来,却是一定能联成一体的。我虽不才,但必要的时候,也算得上个人手,可助得师弟成事的。”
韩一鸣沉吟片刻,道:“师兄好意,我多谢了,只是平波处的这个密室,却是不易进去的。师兄也看得很是分明,这个密室有几个法阵守护。并且据我所知,平波的弟子常常耗费修为灵力来维持其一个法阵。我们轻易挨近不得的。”何三思道;“师弟知晓的比我详细多了,说实话,我并不知这法阵的厉害,但我却知晓,这法阵并非寻常手段可破的。不过师弟,这样庞大的法阵,必定有他的不足之处,也就是薄弱之处,咱们避其锋锐,击其脆弱,就可破了这个法阵。再不济,也能让平波不能成事,取得时刻,好徐图后计。”
他侃侃而谈,韩一鸣听着,也有几分道理,据此看来何三思也是个聪明之辈,只是与此人联手,却还须三思,哪有听了他几句话,便与他联手的道理?灵山到了这个地步,不由得他不小心谨慎行事了。
何三思道:“我门派虽小,却也不容平波这样欺负。”他停了一停,对韩一鸣笑道:“韩师弟,你认为我这联手的打算怎样?可能与平波拼上一拼么?”他眼光芒闪动,韩一鸣默然不语。这何三思对平波派内的法阵了如指掌,只怕早就探看过无数回了,想必对于平波的手段及他门下弟子,也是心有数了。此人的确精明,他必定在一边窥伺已久了,只是不轻易出手罢了。果然何三思道:“韩师弟,我看平波道长也是极谨慎的,因此我也不会轻举妄动,若无十足的把握,我不会下手,也不会请师弟出手。韩师弟,我说句实话,灵山派从前是怎样的,我心里也很是明白,如今贵派虽说落难,但坦诚告诉师弟,我派同门比起灵山如今来,依旧要算个人丁稀少。因此,我不会用同门的性命的去相拼。己所不**勿施于人,己之所**亦勿施于人。我并不是要灵山派皆与我们共同进退,在拦在我同门之前,成为我们的盾牌。我只是想,在我将来与平波道长成为敌对之时,灵山能站在我这边,或是不偏不倚,站在其,我已感激不尽!”
韩一鸣没料到何三思的打算是这样的,这样的联手,的确于灵山派没什么损害。何三思笑道:“韩师弟,我迟早会与平波道长有碰面的时刻,那时,哼哼……”他这两声冷笑,自鼻孔之直逼出来,韩一鸣看了他半晌,忍不住问道:“师兄,你与平波有甚仇怨?”何三思笑道:“这个么,不瞒师弟说,我与平波并没什么私仇,但我派如此凋零,却与他也有脱不开的干系,这个仇,我难道会坐视不理么?”韩一鸣大是意外,原来是何三思与自己一般,都是同门为平波所害。
但这何三思实在来的蹊跷,韩一鸣只觉他与自己很是类似,也是与平波有仇,并且可以算得是血海深仇。这样的人极之少见,能碰上也是万分料想不到的,平波毕竟树敌太多。虽说平波对别派弟子不如对灵山弟子那样狠,但对于他无利之人,或是仇人,只怕还是会下狠手的,平波可不是善辈。
何三思笑道:“我所谈到的联手,师弟意下如何?”韩一鸣道:“这个联手,我灵山能够做到。”何三思道:“我知灵山与平波道长之间,仇怨颇多,即便我不说,师弟也不会帮那平波道长。但我还要说与师弟。因我派迟早是要与平波道长有个了结的,哪怕是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不过师弟,我还是那句话,我若是以卵击石,师弟一定要明哲保身。”
这又令韩一鸣微有些意外。但凡寻常人等,遇上这样的事,只会让联手同盟一同拼个干净,这人却不要灵山派随他一起拼个干净,也着实让人意外。何三思道:“这是己所**,不施于人。”他说到这里,笑了一笑道:“好了,我来意已达,这便告辞了。师弟,你若是来南疆,只管来找我。”
韩一鸣道:“师兄是南疆什么派别?”何三思笑道:“说了半日,倒把这紧要的给说漏了。我们在南疆也算是小有名气,叫做宁海派。”韩一鸣道:“宁海派?”他细细想一回,果真是不曾听到过这宁海派,正在想着,何三思已笑道:“师弟,我派只是一个南疆小派,所处之地极之偏僻,身边又全是化外之人,因此,并没什么名气。对于许多事,我们也不参与。本来么,有我无我,无甚区别,因此,干脆不来反倒好些。比如屠龙,我们也听到了。不过我派就那么廖廖几人,来了还不够填空呢。干脆不来了。”韩一鸣一下想起屠龙时那蝼蚁众生的形状来,微微叹了口气。
何三思道:“师弟,我派人少,凑不起这个热闹,不如自保。我师父本来就是闲事不管的,因此,什么屠龙杀虎,与我们皆没什么干系。”韩一鸣叹道:“当日若是我们也不参与屠龙,唉!”何三思道:“灵山与我们不一般,灵山那样的大派,又有那许多厉害的前辈师兄师姐,不去屠龙,只怕是说不过去的。我们实在是人丁稀少,师弟,不瞒师弟说,我们宁海派,从师父到弟子,不过四人罢了。去与不去,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