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二话不,趴在地上叩了三个头,抬起头来道:“师父。乐—文”他倒精乖,韩一鸣忍不住想笑。冯玉藻道:“你别急,我问问掌门。”韩一鸣道:“师兄愿意收下他就收下罢。”冯玉藻道:“掌
门收下你了,你要给掌门叩九个头。”青石对着韩一鸣看了一眼,道:“师父,他明明比你很多,你却要听他的,我真是想不明白。”冯玉藻道:“这是我派掌门,本事比我大得多了,所以我要听他的。不止我,你也要听掌门的。”青石皱起眉头不话了,韩一鸣知他一直疑心是自己害了他那割血的师父,便不话。冯玉藻道:“你要做我的弟子,是要拜过我派掌门的。”青石对着韩一鸣看了片刻,嘟着嘴过来给韩一鸣叩了九个头,韩一鸣点了点头道:“师兄多费心了。”看了看星辰,依旧是石头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日晚间,韩一鸣已入睡,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下醒来,仔细一听,果真有一串脚步声向着那边去了。韩一鸣也不出门,静心一看,却是青石,他拿了一个碗捧着一碗水跑到星辰的石像前坐下,声道:“你什么时候醒来?我等你好些了。你醒来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他来到灵山,就是跟星辰最好,平日里不见他形影,这时看他坐在星辰面前,忽然有些心酸。青石坐了一阵,把碗放在星辰面前道:“你常常跟我你渴了想喝水,我舀了水来给你喝,你喝吧,要是喝完了不够,我再给你去舀。”
星辰的石像一动不动,青石坐了一阵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也是灵山弟子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和我一起玩呢?你要记得我,不要把我忘记了。这世间除了你,就是我现在的师父对我最好啦。”韩一鸣不料这个看似鲁莽的青石却对星辰十分关切,看他坐在那边孤独的身影有些不忍,站起身来,拉开屋门正想走过去,忽然听沈若复的声音声道:“师弟别去。”韩一鸣循身回头,沈若复站在一边轻轻摇头。韩一鸣轻轻走到他身边,沈若复道:“师弟别管。青石与星辰玩得好,他不是第一回夜里来看他。我们不要打扰。他在别派眼中是一个难得的宝贝,但在灵山,我们又不割他的血,他便只是一个寻常弟子,与星晨相得,是他在灵山立足的缘故。”
韩一鸣轻轻点头:“师兄的是,就算是我灵山收留了他罢。让他也有个立足之地,以他这样特异,到了别的派还真不知能活多久。”二人不话了,只在黑暗中看着青石,青石伸手把星辰石像上的灰土拂去,道:“你们的掌门我觉得也还好,也不坏,没拉我去割血。但是我还是喜欢你和我师父。你不要睡了,醒来陪我玩吧。你睡了以后,没人陪我玩了。我真寂寞。”灵山一干人等皆已成年,而青石还是个童子,与他们无话可,自然孤寂。
忽然那边脚步声响,一人直奔过来,那人长发披散,衣裳不整正是无名。无名手中持着辟獬宝刀,跑到青石身边,手一挥,一刀就向星辰的石像砍去。韩一鸣与沈若复都大吃一惊,韩一鸣手一挥,鸣渊宝剑光华一闪,向着无名掠去,却晚了一步,无名一刀已砍在石像上。石像无声无息掉了一角下来。韩一鸣已飞奔过来,将无名拦住。
无名“呵呵”傻笑,转身就跑。韩一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劈坏的石像,又气又急,蹲下身来看石像,只见青石双手去捧了那掉下来的一角复又放在石像上,用手捧着,眼睛四处乱瞟。他手不敢离开石像,韩一鸣道:“你是找你师父么?我来捧着,你去找如何?”双手捧了那一角,青石看了他片刻,自手腕下解下一段线绳向着石像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