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好奇是吗?”安夏看着王川:“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这个孩子。”王川看着那小女孩:“是在这里诞生的后裔吗?”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励。”安夏叹了口气:“这孩子,就是我在日落河谷的两个后辈,在来到这里之后,诞下的子嗣。”
“在这个地方诞生的子嗣,居然也能……”王川当着孩子的面,不好把话说完。
“这件事情,迟些你就知道了。”安夏带着他,走进这些石屋之间:“现在,我先带你去见见我们那位大人吧。”
王川点了点头。
那位大人,应该就是先前,安夏所说的那位,甚至能在黑水牢中,动用术法的家伙了。
这群落里,屋子并不多,大概只有百来户人家,甚至还不如外边的一条村落。
“您是……”在王川准备叩门之前,门就打开了。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绝世强者,反倒是像是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普通人。
“我叫柳随云,来自遁甲宗。”老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王川的脸:“是南瞻的弟子吧,看修为,你本不应该来到这里。”
“额,进来这里,还有修为的限制吗?”王川愣了愣。
“安夏,你没告诉他吗?”柳随云看着安夏:“这黑水牢狱的信息。”
“还来不及说这个……我们回来的时候,遇上了黑球阵,差点就死在外边了,这为了快点回来,还有很多东西都没说。”安夏嘿嘿一笑:“保住小命,再说也不迟啊。”
柳随云叹了口气。
“保住小命吗?”他抬起头,看着那黝黑的洞顶:“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王川不太理解,看向安夏。
安夏耸了耸肩,示意王川不用介意。柳随云是在场年纪最大的人,修为也最接近地仙,虽然可能这辈子都没机会突破,但由于长久以来的修行,甚至比同级的强者,能够看得更远。
“黑水牢,至少要化神期以上,才会被投进来。”柳随云看着王川:“而你,修为不过七品金丹……”
安夏的眼皮忽然跳了跳。
“不是,柳前辈,你说什么?”他似乎被吓到了:“王川小友的修为,是几品来着?”
“七品金丹,不会更高了。”柳随云看着王川:“你是叫王川对吧。”
“嗯。”王川点了点头。
他也很尴尬……原来这里的人,都强大到那样的程度吗?
“那是不是……”安夏的声音有些发颤:“先前他在外边,已经被黑水沾到了!”
“?”柳随云的脸上,露出了浓浓的震惊。
“不对,如果他真的只有这样的修为,恐怕早在先前,就已经化成那些怪物了。”安夏看着王川:“王川小友,你现在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
王川:“……”
你们要不要先给我解释解释前因后果,而不是露出这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好歹也是化神期以上的强者,见多了风浪的大人物,用不着这样惊慌吧。
“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不过我进来之前,还受过规则之伤,身上应该还有魔宗留下来压制规则之伤的蛊毒。”王川皱了皱眉头,还是说道:“而且,先前那黑水,自动排斥我的存在,所以我应该没有接触到。”
“应该是那种,离我的皮肤还有些许距离的状态。”他解释道。
“你也被排斥了?”柳随云愣了愣:“七品金丹……怎么可能?”
“按理来说,七品金丹境的修士,遇到这种情况,你体内的灵力,应该会被那些黑水污染,然后化作那些怪物才对。”安夏解释道,也同时松了口气。
如果王川化作怪物,在这裂缝之中发狂,那恐怕会造成相当大的损伤。
“这样。”柳随云的神情也放松了些:“难道,你是自斩了修为,但实际上曾经是化神期以上的强者?”
“我没到过那样的境界,不过我本身有些神通。”为了不被继续怀疑,王川只好将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在神通附体的时候,我可以到达渡劫期巅峰,差地仙一线的境界,也正因为如此,我先前在两军的征战之中,被几个地仙擒落。”
安夏的眼睛瞪得滚圆。
他曾经也是一个炼虚期的强者,但距离渡劫期,还有相当长一段距离,就算在外边好好修行,一辈子也未必能到达那样的境界。
而王川先前说,只要他能够动用神通,就能够达到渡劫期,甚至是半步地仙的境界?
还在几个地仙的手下,全须全尾地活了下来?
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怪胎啊!
……
“父皇……”冷色调的宫门下,吕瑶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帝君正站在她的身前,轻抚着她的头发。
“安心些,他还没死,我能够感受到……只不过气息微弱,甚至快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巨鲸捏着手腕,深红色的血痕一条又一条。
“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他已经维持那个状态很久了,应该是魔宗里的人有意为之。”帝君转过头,看着巨鲸:“而且,他们应该有所图,一定会好好将养着王川。”
“父皇,王川先生他,真的还能够回来吗?”吕瑶吸了吸鼻子。
她知道,王川是为了救她和巨鲸,才拼了命出手,去吸引注意……甚至在最后,他还爆发了一道剑气。
巨鲸知道,那道剑气的强度,原本是足够让他逃命的。
可是,为了让吕瑶和巨鲸,顺利地离开那片战场,王川想都没想就爆发了那股剑气,暂时扰乱了苏绣对巨鲸的远程施法。
也正因为如此,帝君才有时间将自己的虚影降临在战场上,保住了那些渡劫期强者,还有一众神朝军士们的性命。
说得更直白些,如果要将王川称作这一场战役中,神朝军队的救命恩人,是绝对不为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