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尔京道:“03 、04年的时候听说国海新顶个台柱子,好像是姓李。”
沈尔京笑:“听说唱了两年便不再唱了。”
徐放点头,李任意师父为何不再唱而是转而专心经营越剧团的原因他并不清楚。
沈尔京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目光落在茶杯的纹落上,“同样一曲碧玉簪,不同的人开口唱,谁胜谁负,谁强谁弱高下立判,男旦可不是谁都能唱的,不过是乌鸦效仿凤凰。”
有道是凤鸣九天。
而乌鸦,试问谁喜欢听乌鸦叫?
沈尔京笑的无害,尤礼却呛了一口茶。
这不明摆着说李任意技不如人呢么。
徐放与尤礼对视了一眼。
沈尔京看着徐放,忽而发问:“你跟你母亲学的表演么?”
“我母亲01年的时候一场高烧烧坏了嗓子,那之后便不再唱了,我主要跟着任意师父,也没少跟着剧团其余老师学习。”
沈尔京点头,“你母亲现在身体怎么样?”
徐放:“劳您挂念,她很好。”
“本以为沈叔叔会知道的多些。”
说实话,尤礼有些失望,她看向徐放,徐放自从宣玉园出来便一言不发的。
徐放嗯了声。
在别人口中听闻父亲的音容笑貌,他总是容易想起的更多。
两人坐车回去的途中,尤礼有些出神。
她看着坐在身侧闭眼休息的男人,道:“你还记得与父亲之间的事吗?”
徐放闻言,睁开眼睛,他沉默半晌,道:“现在想想,记的清楚的不多了。”
他偏头冲尤礼一笑,“但是,我有时候会梦见他,不瞒你说,梦里的时候最真切。”
就像,就像他还在身边,还是他那个顶天立地,令人尊敬的父亲。
其实这种感情尤礼本该是很难理解的,因为她的父亲依旧健在,并且跟她非常的不对盘,经常吹胡子瞪眼,骂她甚至还动了手,护着何玲的样子让她满腔的愤慨和委屈。
可是她难得的和徐放有了共同之感。
徐放道:“你和你爸一直都这样?”
尤礼摇头,“哪能啊,哪有父女是天生的仇家啊。”
尤家上三代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当年尤国章年纪轻轻跑出去打拼,算是白手起家,如今功成名就,企业做的很大。
尤礼笑道:“我小时候一直都很少见他,从小到大我家长会都我妈开的,他一次也没去过,我小时候总是想,他不要去赚钱了,陪陪我多好。”
徐放安抚道:“他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知道啊。”尤礼点头,“有些事大点就明白了”
“说起这个,咱俩有共同点。”徐放将头倚靠在车的座背上,歪头稍微靠近她,“我爸妈都是唱越剧的,以前和现在可不一样,以前越剧比现在流行多了,他们也特忙,我见不到我爸,更见不到我妈。”
越剧多是女角,他妈可比他爸忙多了,一年见个五回六回的,后来他妈妈就生病了,近些年身体才好一些。
尤礼笑道:“没想到,你我同病相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