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利文顿时一愣,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难道李海丰投资的钢铁公司居然是铁本集团?如果这样的话他这十个亿简直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
“我说姨夫,你也太……。”
李海丰摆摆手道:“你放心,我投资的不是铁本,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不过,这次出问题和铁本是有点关系的,如果不是铁本出了这么大的事,这个项目也不会停下来。”
“那你投资的是……?”
李海丰说了个名字,周利文听后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家公司虽然也是民营钢铁公司中比较有名气的一家,但和铁本相比还是差了一些。可就像李海丰说的那样,由于铁本事件的影响,各民营钢铁公司都被上面给叫了停,国际钢铁价格飞涨,这些企业却被下文停业整顿,导致大量设备、生产闲置,而李海丰投入的资金也自然被搁置了起来无法产生效应。
商业,最主要的是资金的运转,钱只有运转起来才能生钱。十亿的巨额资金一旦被搁置无法产生效应,这对一家庞大的集团公司来说是致命的打击。李海丰能把公司支持到现在这地步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如果换个企业,恐怕早就出大事了,至少李海丰的集团在表面上还维持着兴旺的样子。
而且,李海丰投资的这家企业周利文记得几年后就被国企给收编了,虽然投资肯定会有些损失,可至少比起铁本的血本无归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笔钱够不够?如果不够的话您尽管开口。”感叹了一番,周利文询问道。
李海丰笑笑道:“足够了,我只是调个头寸,局面还没到最严重的时候。不过阿文,这笔钱要还你可没这么快,估计最快也得等到明年年初。”
“这不是问题。”周利文一摆手道:“做生意嘛,有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的,别说我们是亲戚,您又是长辈,就算不说这层关系,当年要不是您帮忙也没有我现在,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李海丰大笑着拿起茶杯冲周利文示意一下,以茶代酒很是爽快的喝了大口。
接着,周利文和李海丰聊了聊关于目前进出口企业的情况,他建议李海丰逐渐压缩进出口的业务,或者说适当地把工厂从内地往被国和东南亚一些地区迁移。这一点,得到了李海丰的认可,因为他也看出来,目前虽然外贸业务表面瞧起来不错,可在几方面的压缩下,其利润空间已经越来越少。何况,劳动密集性的企业,对于用工成本对产品成本的影响很大,而目前国内的工人工资支出是越来越高,这对于外贸这块来讲同样也进一步压缩了其利润。
李海丰听说南越等地已经学着中国改革开放搞起了经济建设,所以他也有意对这些地区的情况进行一番考察,如果可行的话,就关闭一批在国内的工厂,转而把工厂设到这些国家和地区去。
“如果您想做代工的话,我倒是可以把or的一部分代工交给您做。”周利文另外又提议道。
李海丰对这个建议只是笑笑,摇头道:“这个就算了,我生产的东西和你们这些高科技产品不一样,要转型实在太麻烦。再说了,老沙我也认识,大家都是朋友,我就不抢他的饭碗啦。”
“呵呵,这倒也是。”周利文笑笑,突然脑袋里灵光一闪,问道:“对了姨夫,你那家钢铁公司现在不是停产了么,那么国内钢铁价格是什么情况?”
李海丰露出玩味的表情道:“你倒是猜猜看?”
“继续涨价?”
“哈哈,你这回可猜错了。”李海丰大笑道:“不是涨价,是跌价,这一个月来已经跌了2%了,你没想到吧早知道这样我还投资什么钢铁公司啊,以现在的成本计算成品已经不亏了。”
“跌了?怎么可能我记得前些时候国际的炉料价格还在26一吨啊”
“现在也是2”李海丰笑着告诉周利文,由于铁本事件,再加上国内钢铁价格一直上涨居高不下,就在前些时候中央了一个调控的文件,说是以保证国内钢铁价格稳定,必须价格要保持在某某位置,不得随便涨价。
可问题是,国际的原料价格一直在涨,国内的钢铁成品价格反而硬性的给压制了下来,这样一来就变成了市场价格倒挂。比如炉料价格在26而成品价格反而在18o钢铁企业生产越多也就亏损越多,导致民营钢铁公司不行政争端也无法生产,千做万做亏本生意不做嘛,大家又不是傻瓜,难道会高价买原低价卖产品,学雷锋做好事不成?
可国企就不同了,按照国家的要求国企钢铁公司是有着计划内和计划外指标的,目前市场价格倒挂,国企索性就取消了计划外指标,仅仅以计划内指标来应付上级。这样也能保持亏损稍少些,但所有人都瞧得出来,这种拍脑袋想出来的招肯定不能长久,至于能维持多少时间就得看上面的情况了。
听到这番解释,周利文惊愕之余同时又有些兴奋,他沉思了片刻,直接询问道:“姨夫,如果让您的公司直接向国内各钢铁公司进行采购成品,比如建筑用钢,钢锭这些话,你的渠道怎么样?”
“采购?你什么意思?”李海丰听了一愣。
“我的意思很简单,您瞧,目前国内搞宏观调控,从经济角度来看这根本就是在违反经济规律,现在可是国际一体的大市场,这国门既然打开了就再也关不上了,拍脑袋以政策决定市场价格的情况绝对不会持久,所以说这种价格市场倒挂的局面肯定会改变。等到上面的政策调整,国内钢铁价格,包括原料价格会进行又一波的大涨,就算不大涨,只要恢复国际市场价格,那么两者之间的差额也足以……。”
“你意思是说借着现在调控的机会囤积居奇?”
“没错”
李海丰一时间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那边一支接着一支烟抽,周利文也不催促他,只能耐心等待着。
“从理论上是可行的,而且从渠道和操作上也没太大问题。你也知道,我的企业每年所需求的各种钢铁原料就不是个小数字,再加上现在手上还有一家民营钢铁公司的股权在,用点手段囤积一批货没有问题。但关键是,这个调控什么时候结束?假如调控二年三年甚至更长呢?做这样的生意,小投入是玩不转的,可一旦投入过大,这资金的压力可是天文数字啊”
“资金不是问题,这个我来解决就是了。我相信这种调控绝对不会长久。别的不说,目前国内房地产市场价格是一天一变,仅仅搞房地产开所需要的建筑用钢就是个天文数字。再者,就算国企维持计划内生产,可这样做一样是亏损,亏损是有度的,等到国企都承受不了的时候你觉得这种政策还会继续么?何况现在外贸行业的利润也低,您和我一起联手于这么一票,大不了就是个不赚不亏的结果,何乐而不为呢?”
李海丰顿时有些动心了,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咬牙点了点头:“行这个买卖我做了阿文,你说怎么于,我全听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