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吓得面色煞白,却什么也不敢说,只是哭丧着脸望着戚言商,抖若筛糠。
戚言商有些无奈,抬眸看着老爷子,问道:“芳柔在哪儿?”
同样的话重复了一遍,加重了语气,十分的愤怒。
可以说是在爆发的边缘。
“以那个女人的命换取我的重孙,有何不可?”
视人命如蝼蚁。
戚家老爷子素来如此。
“芳柔的妈妈固然有错,可她已经死了,如果你在搭进去芳柔的命,不觉得会良心不安吗!”
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了芳柔的命。
“放肆!”
老爷子勃然大怒,猛然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我戚家的儿媳妇岂是她两个罪人的命能敌得过的?”
“那她们死了,我妈是不是能活过来?”
自小到大,戚言商虽然没有对老爷子言听计从,但从来不会跟老爷子吵架,今天的他也算是三十多年来头一遭。
两人的争执声很大,惊动了不少人。
正好赶过来的姚月茹也听见了两人的争吵声,站在门口没敢露面。
戚言商鼻翼微张,面色铁青,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告诉我,芳柔在哪儿?!”
一字一句,几乎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虽然是戚家老爷子,但对于此刻的境况而言,倒像是戚言商面对着仇敌一般。
“为了区区一个贱人,你跟我翻脸?你小子是要反了不成,哼,还说不喜欢那个女人,我看你早已经忘记了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言外之意是在说戚言商已经深深爱上了芳柔,不顾及自己母亲的死,很是不孝的爱上了一个罪人。
“那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戚言商忍着怒火。
“好啊,既然与我无关,我也犯不着跟你说。就这么耗着,哪怕一尸两命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老爷子反而不着急了,泰然处之的坐了下去,继续喝酒。
毕竟最重视芳柔的人是戚言商,老爷子又怎么会紧张呢。
戚言商愤怒不已,最后目光扫视着站在面前的仆人,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枪,直接对着他的膝盖,砰地一声,声音在簌簌作响的雪天之中显得尤为清晰。
枪声一响,院子里栖息着的鸟儿受惊四散飞走。
“啊,疼……我的腿,我的腿啊……”
无辜的仆人当即倒在地上,抱着溢出殷红鲜血的腿,疼的就地打滚,嗷嗷直叫。
在戚家老宅,别说可从来没有任何人会动枪。
而戚言商素日里也是个沉稳的人,今天却屡屡反常。
刚才还淡定的老爷子彻底不淡定了。
他侧目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仆人,又瞥了一眼餐厅外面围观的那些仆人,最后把目光落在戚言商的身上,“你想造反不成?”
戚言商仰首挺胸,“不敢。戚家您是家主,一切你说了算,但今天我一定要见到芳柔!”
骨子里的孝是无法改变的。
就算是戚言商在乎芳柔,也绝对不会对亲人动手。
倘若他敢对亲人动手,只怕有朝一日也会对女人动手。
“不敢就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