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大营。
苏婵被演兵场的嘈杂吸引,好奇地走过去看,还没挤进人群,离老远就听见一阵属于少年人的哈哈大笑声。她挤过拥挤的新兵群,来到练兵台前,眼前的情景让她一愣,这大概是在比武吧,新兵们的比武,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站在赛台上,容貌十分出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肤质细腻仿佛白玉雕成的,眉宇间尽是飒飒的英武之气。他的身体要比同龄人结实许多,肩宽膀阔,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阔腿单裤,两条健壮的胳膊露在外面,虽然白皙,却肌肉虬结。
少年似乎很高兴,在赛台上蹦蹦跳跳,高兴的手舞足蹈。说手舞足蹈,这绝对不是一种形容,而是这个少年的确在手舞足蹈,就像心里开心需要用全部的肢体语言来表现这份开心的幼儿一样。
练兵台的另外一边,一个十**岁的青年痛苦地趴在边缘,他穿着铠甲,脑袋上的头盔狼狈地歪着,重重地摔在那里,似乎再也爬不起来了。从这青年的肤色和长相来看,这个新兵应该不是从民间招募来的,极有可能是梁都哪一家想要去边关赚军功的富家公子。
那位富家公子正用恨恨的眼神瞪着傻乎乎大笑的丁瀛。
赛台下的新兵们议论纷纷。
苏婵听见有人议论道:“丁小哥打伤了成武将军家的公子,这下可糟糕了。”
“比武么,本来就有输有赢,再说是那成武将军家的公子先来挑衅的。”有人不服气地说。
“话是这么说,可那毕竟是成武将军家的公子,丁小哥也不知收敛些,以后的路还长着,就是成武将军现在不惩治丁小哥,以后有他的小鞋穿。”先前说话的人摇着头道。
苏婵听了他的话,皱了皱眉。
“臭傻子!有两下子!有能耐你也跟爷比试比试!”说话的是和成武将军家的公子周旭一同入伍的徐家二公子徐驰,他命自己的小跟班将受伤的周旭从比试台上扶下去,自己一个华丽的跳跃,跃上比试台,冷笑着道。
一句“傻子”显然踩了丁瀛的忌讳,丁瀛的脸刷的变了色,本来一直在傻笑的快乐脸瞬间转变成比活阎王还要骇人的狰狞之色,他恶狠狠地瞪着徐驰,也不管对方是不是已经准备好比武,二话不说,怒吼着,向徐驰迅猛地攻击去。
徐驰之前看过丁瀛和周旭比武,丁瀛的招式并不是很出众,只是比周旭能灵活一些,他无法理解还不到十招周旭为什么会输的那么惨,他还以为是周旭运气不好。徐驰的功夫不错,他以为凭借自己,一定能够战胜丁瀛。可是刚过了一招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一场只能在嘴巴上厉害。丁瀛确实没有什么太出色的地方,但是他有一样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那就是丁瀛天生的力气,一招一式带着强大的力道迎面袭来,让徐驰很难招架。更不要说当重拳狠狠地击打在自己身上时,那疼痛到骨髓里的滋味,让他难以忍受。
对比周旭,丁瀛对徐驰大概是下了死手,还不到五招,徐驰就摔在比试台的一角,全身的骨头散架了一般的疼,动都不能动。可他是个不服气的刺头,被一个傻子打倒,对他来说,不仅是身体上的疼痛,更是心理上的奇耻大辱,他恨恨地瞪着丁瀛,怒声骂道:
“好你个臭傻子,居然敢骑到你老子头上!”
丁瀛见他不仅不服,反而更恶毒的辱骂他,怒不可遏,大步冲过去,将伏趴在地上的徐驰一把拎起来,双手举着,高高的举起来,那势头就像是人在摔小型动物似的,要把手里的人用力摔在地上摔死。
比试台下一片骇然,有好多人都知道丁瀛天生神力,很担心他在气头上用力一摔徐驰不死也是重伤,出征前夕,大军正要启程的时候,这要是自己人把自己人给摔死了,兆头不好不说,也太滑稽了。
丁瀛从比试台上将徐驰高高的举起,向下,用力抛扔下去。
全场哗然,有那不忍心看的已经扭过头去,在心里担心这件事要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