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离起身碰了杯子，然后小酌了一口便坐下了。
她打量了一下曹珊，这女人内心恶毒，但是面上确是看不出来的，保养的也很好，雍容感十足。
林离心底感叹，人不可貌相。
“爸，今天年三十，我敬您一杯，祝你往后的日子顺风顺水。”起身说话的是沈若，她和顾申在一起很多年了，没有婚礼，没有结婚证，但是她确实顾申公开的妻子。
顾云华对于这个女人警惕性还是一直保持着，所以也一直没让她进门，顾宅也不怎么邀请她。
沈若见顾云华没啥反应，于是微微苦笑，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道：“那我干了，您随意。”
她仰头喝下一杯酒，坐下了。
曹珊按耐不住气氛，开始唧唧歪歪，道：“我们顾家的门槛不是喝了几杯酒就能进来的，我们今天能到达这个位置，是喝了多少个饭局上的多少杯酒才累积起来的，像那些一心想嫁入豪门，白捡现成的女人，我们顾家绝对不欢迎的。”
沈若脸色一下子垮下来，忽明忽暗，她垂着头，没有反驳。
饭桌上也没有人为她说话，林离突然绝对她好可怜。
“修儿啊，我听阿城说你下半年要调去纽约那边的分公司？”，顾云华岔开话题，道：“是不是阿城欺负你了？”
“没有，我只是想出去散散心。”潘修道。
“啊，如果阿城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出气。”
“不是的，去分公司是我自己决定的。”
“林离，我听说你哥哥也在纽约上大学是吗？”曹珊突然话风一转道。
林离心底咯噔一下，道：“不是纽约。”
“是吗？我怎么听说你哥哥是在纽约的哥伦比亚上学呢？”
“您既然已经听说了，又何必问我呢？”
曹珊咬着后槽牙，面带微笑，道：“这不是唠唠家常吗？”
“对了，我听说顾鸿哥哥有女朋友，您晓得吧？”林离最后一句用了帝江城的方言，带着小女人的八卦味儿。
曹珊面色一凛，道：“呃......知道啊...”
“哥哥的女朋友长得甚是清秀，听说哥哥送人家了好多名牌包包，还有一辆玛莎拉蒂，除了壳子有点丑，其他都是顶尖货欸。”，林离瞧了眼顾城，道：“阿城都没给我买过那么贵的包包咧。”
“是吗？”曹珊有点憋不住了。
“是的啊。”
林离在打嘴炮这件事情上何时输过，虽然她人不聪明，也是见惯了这种无声的攻击的。
曹珊的话提被林离彻底带偏，又是新一轮的沉默，顾珺坐在林离的斜对面，道：“我去下洗手间。”
离席了一双瞪着她的眼睛林离霎时轻松了不少，闷头吃东西，遇到不喜欢的菜色就等着后面的佣人换下一道。
“爸，我听说林离还不满十八岁，现如今是阿城做她的监护人。”顾识道。
“嗯。”
“要不，我认林离为干女儿，倒时候我们这是亲上加亲，反正林离已经和阿城公开了关系，也是您钦点的孙媳妇儿，温叔叔年纪也大了，不管事儿好多年了，我就暂代他作为林离的监护人，直到女儿成年为止，您看怎么样？”
林离虎躯一震，内心道：您也配？
顾城道：“叔叔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监护人责任重大，宝贝平时生活也很麻烦，还是不劳叔叔费心了。”
“欸，这怎么能是费心呢，我和你婶婶两个孩子走到今天不也是顺顺利利嘛，要不就交给我们。”
“......”
“爸，您看怎么样？”顾识问顾云华。
只见老头咳嗽了两声道：“暂时不急，温老头把宝贝托我照顾，我也不能让她随时跟了别人去，等她开学吧，那时候阿城忙于工作，无暇照顾，潘修又不在，再跟着你也行。”
林离其实特别想炸毛，但是这种未成年人的挫败感简直不要太强烈，顾识一家急着要监护权不过是想控制她，但是开学她就满十八岁了，不需要什么监护权束缚自己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珺从洗手间回来，厨师刚好端上最后一道甜点，林离最喜欢这道，多吃了几口。
林离和顾城从顾宅出来的时候，她有些不开心，一直垂着头。
顾城摸摸她的脑袋，道：“放心，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唉......”，林离坐上车，道：“不是这个，只要我不想谁也拿我没办法。”
“我只是有点想妈妈，如果我和顾珺一样有妈妈的话，应该就不会在饭桌上被人要来要去了吧。”